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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市那黄小学

别把校长写进作文里

南宁市那黄小学校园里突然长出一棵会说话的菠萝蜜树，

它声称能实现孩子们最纯粹的愿望，

前提是他们必须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换；

当优等生李明浩用自己所有的奖状换来父亲回家、

留守儿童韦小菲用歌声换取父母不再外出打工后，

我们渐渐恐惧地意识到——

这棵魔树的真实目的似乎是收集人间最美好的情感。

南宁的五月，天已经热得不像话。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像个，像个不知疲倦的监工，把空气都烤得扭曲起来。那黄小学的操场上，塑胶跑道蒸腾起一股特有的、混合着橡胶和尘土的气味。下课铃声刚响，孩子们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地一声从各个教室里冲出来，挤在有限的几处树荫下，追逐打闹，汗水很快浸湿了他们蓝白相间的校间的校服后背。

学校东南角，靠近旧围墙那里，原本有块一直荒着的空地，长了些半死不活的杂草。可就在昨天夜里，一场毫无征兆的、酣畅淋漓的暴雨过后，那片空地上空地上，凭空多了一棵树。

不是小树苗，而是一棵看上去至少有几十年树龄的庞然大物。树干极粗，得要三个孩子手拉手才能合抱，树皮是深褐色的，布满沟壑，像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最奇特的还是它的叶子，并非南方常见的榕树或樟树的椭圆形状，而是厚实、宽大、边缘光滑的心形，墨绿油亮，层层叠叠，撑开一片巨大的、诱人的阴凉。当然，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些藏在叶腋间、直接附着在主干和粗枝上的果实——一颗颗比篮球还大的青黄色菠萝蜜，沉甸甸地坠着，表皮覆盖着坚硬的六角形瘤突，散发出一种浓郁到有些粘稠的、甜腻中带着一丝发酵气味的异香。

这香味太霸道了，几乎笼罩了整个校园。孩子们远远地围着地围着，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好奇又不敢靠得太近得太近。

“昨天还没有呢！”

“是不是校长种的？”

“骗人！一晚上怎么可能长这么大！”

五年级一班的李明浩也站在人群外围。他是个清秀的男孩，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校服穿得一丝得一丝不苟，连红领巾都系得端端正正。他微微蹙着眉，盯着，盯着那棵树，眼神里有探究，但更多的是属于好学生的那种审慎。他不像其他像其他同学那样咋咋呼呼，只是默默观察着。太反常了，这不科学。

他的同班同学韦小菲则不然。她像只灵活的小鹿，几下就钻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仰着那张着那张被晒成小麦色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惊叹。“哇——”她发出长长的、带着气音的低呼，几乎想伸手去摸一摸那粗糙的树皮。

“别碰！”李明浩忍不住出声提醒，声音不大，但在喧闹中很清晰。

韦小菲回头看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但还是缩回了手。她是个留守孩子，跟奶奶住在一起，身上总有一股野生的、不受束缚的生命力，跟李明浩这种被规训得很好的“别人家的孩子”截然不同。

闻讯赶来的老师们也震惊不已。教自然的王老师扶了扶快要滑下鼻梁的眼镜，绕着树走了好几圈，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物种……这生长速度……”头发花白的老校长眉头紧锁，立刻下令用警戒线把那块区域围了起来，并且严厉告诫所有学生：“不许靠近！等待专家来处理！”

神秘巨树的出现，成了那黄小学头小学头号爆炸新闻，压过了期末考试和即将到来的六一儿童节汇演。

然而，真正的怪事，发生在第二天清晨。

李明浩值日，到校格外早。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鸟鸣和扫地阿姨笤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他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离那块空地不远的地方。晨风吹过，菠萝，菠萝蜜树叶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像是有石头在胸腔里摩擦，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渴……真渴啊……”

李明浩猛地停住脚步，浑身汗毛倒竖。他惊恐地四下张望，扫地的阿姨在远处，周围空无一人。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了清晰了，源头赫然就是那棵菠萝蜜树！

“水……孩子……给我点水……”

李明浩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膛。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理智告诉他快跑，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和某种潜藏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渴望，钉住了他的双脚。他看见树根部的土壤干裂发白。犹豫了几秒钟，他跑到不远处的水龙头下，用自己的不锈钢饭盒接满了清水，然后颤抖着，隔着几步远，将水泼洒向树根。

清水迅速渗入干燥的泥土。那棵树的枝叶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了一下，发出一阵满足般的、细微的簌簌声。

“谢谢你，善良的孩子。”那个石磨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吓了李明浩一跳。

“你……你会说话？”李明浩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

“说话？那并不重要。”树干上一块酷似人眼的疤痕似乎转动了一下，聚焦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你的困惑，你的……思念。你很优秀，有很多闪光的东西贴满墙壁，但你心底深处，藏着一个小小的、灰色的愿望。”

李明浩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爸爸常年在海外工程项目上，已经快两年没回家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春节，匆匆几天。妈妈总是说爸爸辛苦，为了这个家，让他要懂事，要争气。他很懂事，也很争气，奖状贴满了家里一面墙。可是，他多少次在深夜，偷偷看着床头那张泛黄的父子合影发呆？

“我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