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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司法考试主观题真题及答案

【案情材料】

甲市乙区A公司主营“云柜”智能寄存业务，在地铁口布设柜体。2024年3月，A公司与B快递公司签订《寄存合作协议》，约定：B公司每日18:00前将当日未能妥投的包裹存入A公司柜体，A公司次晨8:00前完成消毒、拍照、上传系统；B公司按0.8元/件支付服务费；若包裹丢失，由A公司承担赔偿责任，但B公司须配合提供收寄面单原件。4月2日晚，B公司员工李某扫码开柜放入三件包裹，系统显示柜门关闭即离开。4月3日7:50，A公司保洁员陈某发现3号柜门虚掩，遂关门并拍照上传，照片可见柜内空无一物。B公司当日向收件人赔付合计1.2万元后，要求A公司赔偿，A公司拒绝，理由是：①李某未按《快递市场管理办法》第27条“投递验视内件”规定操作，无法证明包裹确实放入；②陈某关门时包裹已不在柜内，丢失应发生在B公司控制期间；③协议未约定“关门即完成交付”，故风险尚未转移。B公司遂向甲市乙区法院起诉，请求判令A公司赔偿1.2万元并承担律师费。

【提问】

1.请结合民法典及民事诉讼证据规则，分析A公司是否已完成向B公司的交付，包裹灭失风险由谁承担，并说明理由。（不少于600字）

2.若A公司反诉请求B公司支付2024年3月服务费6万元，B公司以“A公司未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为由主张先履行抗辩权，该抗辩能否成立？请从合同主义务与从义务关系角度论述。（不少于500字）

3.诉讼中，B公司提交李某当庭证言：“我放入三件包裹后习惯性晃一下柜门，听见‘咔哒’才走。”A公司提交陈某书面证言：“我7:50发现柜门只合上一半，轻轻一推就锁了，里面没东西。”双方均未申请对柜门电子锁进行鉴定。请运用证明责任与证明标准理论，评价法官应如何认定“包裹是否已存入”这一要件事实，并给出心证过程。（不少于500字）

4.假设法院最终判决A公司赔偿1.2万元，A公司履行后，公安机关破获系第三人张某利用自制“插片”于4月2日22:30拨开锁舌盗走包裹，赃物已变卖。A公司遂向张某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请求赔偿1.2万元及柜子维修费500元。张某的辩护人提出：①刑事追赃程序未终结，民事应中止；②A公司非所有权人，无权主张侵权赔偿；③维修费属于间接损失，不应赔偿。请逐项回应辩护观点并给出结论。（不少于600字）

5.本案折射“智能柜寄递”新业态下的风险分配难题。请从立法论角度提出两条具体制度完善建议，并论证其正当性与可行性。（每条建议论证不少于400字）

【参考答案】

1.交付与风险问题应分三步检视：合同类型、交付标准、风险转移规则。首先，A公司与B公司之间成立混合合同，兼具仓储与保管特征，但核心内容为“提供柜体并负返还义务”，符合民法典第890条保管合同定义，应适用保管规则。其次，关于交付，民法典第598条要求出卖人“履行交付义务”才发生风险转移，但本案并非买卖合同，而是保管合同，故应回归第903条“保管物交付”标准。保管物交付属于现实交付，需完成“管领力移转”。司法实践以“直接占有”与“封闭空间”作为判断基准：寄存人将对物的排他支配让渡给保管人，即视为交付。本案中，李某扫码开柜、放入包裹、关门听见锁舌“咔哒”声，柜体位于地铁口监控盲区，但A公司后台系统已记录柜门关闭时间，并生成开箱码，该码仅A公司可解，技术上已排除B公司继续支配的可能。因此，包裹在关门瞬间已完成向A公司的现实交付，B公司丧失直接占有，A公司取得单独占有。再次，风险转移规则。保管合同区别于买卖合同，不适用第604条“交付转移风险”，而应适用第897条“保管期间毁损灭失责任”。该条以“保管人过错”为归责原则，但当事人可另行约定。系争协议第5条明确“若包裹丢失，由A公司承担赔偿责任”，属于免责约定之外的“加重保管人责任”条款，有效。因此，只要包裹已交付，灭失风险即由A公司承担，不以过错为要件。A公司抗辩“未验视内件”属于快递行政规范，与民法上“交付”无关；其主张“关门不等于完成交付”亦与占有移转事实不符。综上，A公司已完成交付，风险由A公司承担，应赔偿1.2万元。

2.先履行抗辩权成立以“对待给付义务互负且已届清偿期”为前提，且须双方义务具有“对价关系”。开具发票义务属于从给付义务，通说认为原则上不构成对价牵连，除非合同明确约定“先开票后付款”或法律特别规定。本案中，协议第3条仅约定“A公司每月5日前就上月度服务费向B公司开具合法有效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并未将开票作为付款条件，故该义务为从义务。最高法院第30号指导性案例明确：在合同未将开票义务提升为主给付义务时，付款方不得以未开票为由拒付价款。此外，从义务不履行虽可构成违约责任，但不得阻碍主合同义务履行，否则将破坏交易效率。B公司如认为A公司未开票致其不能抵扣进项税，可主张赔偿相应税款损失，但不得拒绝支付6万元主价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