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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与天山地理位置差异

上个月和朋友翻西部旅游照，他指着一张乌鲁木齐天池的雪峰说：“这昆仑山上的水真蓝。”我笑他：“那是天山，昆仑在更南边——要到和田看玉的时候，才能摸到昆仑的石头。”

其实很多人都像他这样，把昆仑和天山搞混——毕竟都是西部的大雪山，都戴着白帽子。但真站到它们脚下，你会发现：这两座山的“位置感”，根本是两码事。

昆仑像条从帕米尔伸出来的长臂，指尖一直摸到青海的盐湖。我去年走青藏线，过格尔木的时候，清晨的风里飘着雪粒子，抬头往南看，远处的山脉像被揉皱的银纸，边缘泛着粉紫色——那就是昆仑。司机说：“再往南走几十公里，就是昆仑山口，过了山口就是藏北高原。”也就是说，昆仑的南边是藏北的草滩和海子，北边贴着塔里木盆地的沙漠——比如和田的玉矿、若羌的红枣林，都挤在昆仑脚下的“墙根”里。你要是从喀什出发，往南翻几道山梁，碰到那种“连雪都站不稳”的高坡，那就是昆仑；而要是往东北开，往乌鲁木齐方向走，碰到有云杉林的山坡，那才是天山。

天山更像把横插在新疆中间的“大梳子”。去年去伊犁，开车从乌鲁木齐往西南走，刚过昌吉，就能看到北边的山影——天山的北坡裹着层层叠叠的云杉，秋天的时候金黄一片，像给山披了件绒外套。而南边呢？我后来去喀什，路过阿克苏，车窗外的天山南坡光秃秃的，岩石是红褐的，像被太阳晒焦的砖——因为它北边对着准噶尔盆地的风，能接住大西洋飘来的水汽；南边对着塔里木盆地的沙漠，连风都是干的。更直观的是，天山把新疆切成了“两半口袋”：北边的准噶尔盆地装着克拉玛依的油、阿勒泰的黄金；南边的塔里木盆地塞着塔克拉玛干的沙、库尔勒的香梨。你要是站在吐鲁番的葡萄沟里，抬头看东边的火焰山，那山背后的雪峰，就是天山的余脉——而昆仑？得往南边再走三百公里，到且末县才能看到。

有次在和田碰到个卖玉的大叔，他说：“我们这儿的人，闭着眼都能分清昆仑和天山。”比如夏天去采玉，往昆仑山里走，脚底下的石头越走越尖，因为昆仑的山体更“硬”——它是青藏高原的“北围墙”，压着地壳的褶皱；而要是去天山挖野菜，山脚下的土是软的，能长出党参和贝母，因为天山是“夹在两个盆地中间的垫子”，没那么“沉”。

想起古人说“昆仑高万丈，天山隔两疆”——其实不用背这句话，你只要记着：昆仑是“贴着藏北的墙”，天山是“劈着新疆的刀”。下次再看西部的雪山照，先想：这山旁边是沙漠还是草滩？是能挖到玉还是能看到天池？——答案就出来了。

就像朋友后来去和田，拍了张昆仑山口的照片给我：照片里的山没有云杉，没有游客，只有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石碑上，他配文：“终于摸到昆仑的边了——比天山冷十倍。”我回他：“你看，位置对了，感觉就对了。”

其实地理从来不是课本上的线条，是你站在山口时，风从哪边吹过来；是你蹲在山脚下，摸到的石头是尖的还是圆的；是你问当地人“这山叫啥”时，他们笑着说：“傻娃，这是天山——昆仑在南边，要翻三座山呢。”

昆仑和天山的差异，从来不是“谁更高”“谁更长”——是它们在大地上的“站位”：一个贴着藏北的草，一个夹着新疆的风；一个守着塔里木的沙，一个分着准噶尔的云。站对了位置，你一眼就能认出它们——就像你不会把家门口的老槐树，当成巷口的梧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