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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市高中综合素质评价

晚自习的风卷着走廊里的桂花香钻进教室窗户时，我正看着同桌小棠咬着笔帽盯综评表——她的笔尖停在“社区服务”那栏，草稿纸上涂了又改：“去养老院陪王奶奶聊了两小时天……算吗？”

后座的阿杰凑过来，晃了晃手机：“我上次补综评写‘帮老人打扫卫生’，被老班抓了现行——我朋友圈那天发的是‘躺平一天，外卖炸鸡yyds’。”教室里爆发出笑声，小棠也笑，把草稿纸翻过去，认真写下“陪王奶奶讲她以前当老师的故事，她教我叠了只纸鹤”。

这大概是天津高中生对“综合素质评价”最直观的认知：不是期末连夜补的表格，不是凑字数的“假大空”，是被班主任戳穿的“朋友圈谎言”，是翻出压箱底的吉他照片时的犹豫，是跑800米时被同学拍下来的红脸蛋——是把“看不见的成长”，变成“摸得着的日子”。

它不是“额外任务”，是把“日常”拆成“看得见的碎片”

刚上高中时，我们都把综评当“麻烦”。第一次填表格，我盯着“品德发展与公民素养”那栏发呆：“难道要写‘我是三好学生’？”老班拿过我的表，翻开自己的教案本——里面夹着一张便利贴，是我周一早自习主动擦黑板时，她拍的照片：“你擦黑板时，把讲台缝里的粉笔灰都扫了，最后还摆齐了粉笔——这就是品德，不是奖状，是你每天愿意多做的那一点。”

后来我才明白，天津的综评从来不是“五个维度”的理论题，是把高中三年的日子“拆碎了”装进去：

-**品德**是早自习悄悄把同桌的空水杯接满温水，是班会课主动站起来说“我觉得咱们班的垃圾桶该换个带盖的”；

-**学业**不是满分试卷，是物理实验课换了三次电池才成功的记录，是帮同学补数学时写满三页的笔记（旁边有同学的批注：“你讲题比老师还耐心”）；

-**体育**是运动会练3000米时，朋友圈里“今天跑了两圈，腿抖得像筛子，但没放弃”的打卡，是篮球比赛输了之后，和队友一起捡球时说的“下次我们防紧点”；

-**艺术**是翻出初一学画画的速写本，犹豫着贴进综评册的那幅“窗外的梧桐树”，是元旦晚会演小品时，扮演“爱唠叨的妈妈”被全班笑出眼泪的照片；

-**社会实践**不是“必须去的任务”，是暑假去博物馆当讲解员时，被小朋友拽着问“恐龙的牙为什么那么尖”的慌乱，是卖报纸时遇到的老爷爷说“小伙子，你讲得比我孙子还清楚”的骄傲。

它不是“为了高考”，是帮你找到“原来我还有这面”

我们班的张博以前总说自己“除了学习啥都不会”。高二填艺术实践时，他盯着综评表上的“艺术特长”栏，手指摩挲着书包里的吉他——那是初一学的，后来因为中考就放下了。老班路过他座位，看见吉他袋露出来的弦，笑着说：“你上次班会弹《海阔天空》，我录了视频，要不要贴进去？”

后来张博真的贴了，还在下面写：“以为吉他是‘没用的爱好’，但弹的时候，我听见自己心跳得比做数学题还快。”再后来，他报名了校园歌手大赛，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上，灯光打下来，他的耳朵红得像番茄，却唱得特别稳——最后得了第三名，朋友圈里的视频配文是：“原来我不是只会做题的‘书呆子’。”

老班说过：“综评不是给高考加分的工具，是帮你‘看见自己’——就像你种的多肉，每天浇点水，你没觉得它在长，但过两个月，它冒出新叶子了，你才惊觉‘哦，原来我把它养得这么好’。”我们班还有个女生，以前最怕体育，800米跑一次哭一次，后来她把每次跑步的时间记在综评册上：“3分50秒——腿软”“3分40秒——能坚持到终点了”“3分20秒——同桌说我跑的时候像只小豹子”。毕业时她翻到这页，笑着说：“原来我不是‘体育废柴’，我是能慢慢变厉害的人。”

它是“日子的证据”，是毕业时能哭着笑的“成长说明书”

去年毕业那天，我们班的综评册堆在讲台上，封皮是我们拍的集体照——每个人都比着“耶”，阳光把头发染成金色。我翻开自己的册页：

-第一页是高一第一次月考的数学试卷，红笔写着“你问了我三次题，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清楚——慢慢来，我等你”（是数学老师的字）；

-第二页是运动会的号码布，“800米”那栏贴着同桌写的便签：“你跑的时候脸都红了，像个小番茄，但超帅”；

-第三页是社区服务的照片，我和王奶奶一起包粽子，她的手满是皱纹，却把粽叶捏得比我还紧，照片下面写着：“奶奶说，粽子要包得紧才好吃，就像日子要过得实才有意思”；

-最后一页是老班写的评语：“你总说自己‘普通’，但你擦过的黑板、讲过的题、跑过的步、弹过的吉他，每一样都在说‘你很特别’——成长从来不是变成‘完美的人’，是变成‘越来越像自己的人’。”

那天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把综评册抱在怀里不肯放——因为那不是一张“评价表”，是我们把三年的日子“腌”进纸页里，每一笔都带着温度：有失败的沮丧，有成功的雀跃，有被老师夸的害羞，有和同学闹的笑话，还有突然发现“原来我能行”的惊喜。

现在想起综评，我总想起老班说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