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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薪家庭生活现状

清晨7点的厨房像被按了快进键。平底锅的油星子“噼啪”跳着，溅在我上周刚买的真丝衬衫上——标签还挂在衣柜里没剪，这是它第一次“出门”就挂了彩。我皱着眉用纸巾擦，手里还攥着孩子的奥数讲义：昨天加班到11点，忘了签字，今天面试要交。

“妈妈！红领巾！”孩子蹲在沙发底下扒拉，把靠垫翻得满天飞，毛绒玩具滚到脚边。我抬头喊：“洗衣篮里！昨天我洗了没挂！”话音刚落，玄关的皮鞋声撞过来——爸爸的领带歪成个问号，手机贴在耳边，语气里带着讨好：“张总，方案半小时后发您……对，孩子面试，我尽量不迟到。”他弯腰换鞋，公文包敞着，露出里面的胃药——上周陪客户喝到胃出血，医生说“再喝就把胃捐了”，可昨天又忘吃。

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时，我看见他摸出手机划屏幕——不用想，肯定是回工作群的消息。孩子抱着红领巾跑过来，拽我衣角：“妈妈，‘锄禾日当午’下一句是啥？我忘了！”我看钟：7点20，离我上班40分钟，离她面试1小时。

“坐这儿。”我把她按在餐椅上，拿起古诗本，脑子却在转：上午三个会，10点谈新项目，12点部门例会，下午2点总部汇报；阿姨请假，晚上得自己做饭，得提前在APP上下单；客户昨天发的修改意见还没看，今晚又要熬夜……

“妈妈！”孩子拽我袖子，“你看我呀！”我回神，看见她皱着的小眉头，赶紧笑：“在听在听，‘汗滴禾下土’对不对？”她点头，突然说：“小棠说她妈妈每天陪她吃晚饭，还一起做手工。”我的心像被轻轻捏了一下，刚要说话，手机“嗡”地振动——是客户的语音：“小王，方案要改！下午2点前必须发我！”

我走到阳台接电话，风里飘着梧桐树的新芽味。客户在那头喊：“昨天的预算太高，客户要砍30%！”我咬着牙应：“好，我马上改。”挂了电话，看见孩子趴在窗户上看我，手里举着我的咖啡杯——她学我平时的样子，皱着眉抿了一口，喊：“妈妈的咖啡好苦！”

晚上9点，我抱着电脑在沙发上改方案，爸爸刚出差回来，行李箱还在门口，手机就响了。他走进书房，声音越来越大：“这个项目我跟了半年！凭什么交给别人？”孩子坐在地毯上搭积木，把红色块堆成一座“高楼”，喊我：“妈妈你看！这是爸爸的公司！”

我抬头，积木歪歪扭扭的，上面插着她的玩具娃娃——像个穿校服的小职员。爸爸从书房出来，脸色不好，看见积木笑了：“这楼怎么比我们家还高？”孩子说：“因为爸爸的公司比家大！”爸爸蹲下来调整积木，手机却在手里震动，他低头看了眼，对孩子说：“爸爸去倒牛奶。”

等他回来，孩子已经把“公司”拆了，重新堆成个小房子，门口摆着两个塑料小人：“这是爸爸妈妈和我！”爸爸的笑僵了一下，伸手摸她的头：“我们的家比公司漂亮？”孩子点头：“当然！家里有妈妈的饼干，我的玩具，还有爸爸陪我搭积木！”

我突然想起梁实秋说过“闲暇是人生的精华”。现在客厅的灯亮着，孩子的积木散在地毯上，爸爸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工作群的消息，我的笔记本电脑里，方案的光标在“项目进度”那栏闪啊闪。窗外的月亮升起来，把树影投在窗帘上，像只温柔的手。

“爸爸陪我搭好不好？”孩子拽爸爸的衣角。爸爸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孩子，把手机关了放在一边：“好，我们搭个比公司还高的家！”我也放下电脑，蹲在他们旁边——拿起一块蓝色积木，像孩子的校服。

积木碰撞的声音，孩子的笑声，爸爸的吐槽声，混在一起像首软乎乎的歌。我捏着积木，突然觉得：幸福不是没有忙碌，是在忙碌里“偷”一点时间——比如现在，放下电脑，接住孩子递来的积木，听见爸爸说“今天不加班”，看见窗外的月亮。

深夜11点，孩子睡着了，我靠在床头翻朋友圈。有人发：“今天陪孩子去公园，玉兰开得像云。”配图是孩子坐在花树下，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想起上周路过公园，玉兰开得正好，可我急着去客户那里，没停下来——现在看照片，倒觉得那花在跟我打招呼。

爸爸递来热牛奶：“方案改完了？”我点头，喝了口牛奶说：“明天去公园好不好？带孩子看玉兰。”他愣了一下，笑：“好，我把明天的会推了——大不了被张总骂一顿，总不能错过孩子的玉兰。”

我靠在他肩膀上，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去年生日我送的，他说“太香，客户会嫌不专业”，平时很少用。现在这香味裹着牛奶的热气，像春天的风。窗外的月亮更亮了，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棵靠在一起的树。

其实我们都知道，明天还是会忙：客户的电话会准时响，工作群的消息会像雨点一样落，孩子的作业会写到9点，阿姨可能还会请假。可没关系，我们学会了“偷”——早上早10分钟起来，陪孩子吃顿热煎饼；晚上放下电脑，陪她搭10分钟积木；周末推掉一个会，带她去看10分钟玉兰。

就像周国平说的：“真正的幸福是不拥挤的。”我们的幸福是碎片的，是偷来的，却像蜂蜜水一样甜——比如孩子举着积木喊“这是我们的家”，比如爸爸关掉手机说“今天陪你”，比如窗外的月亮照在我们脸上，比如现在，我靠在他怀里，听见他说：“明天要早起，定闹钟。”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