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萧萧下——读《野鬼的年代》.pdfVIP

成都大学学报(社科#h．)2010年第 1期 · 文艺 · 无 木器篱下 读 《野鬼的年代》 马丹丹 (上海大学 文学院社会学系，上海 2o0444) 摘要：平行关系是国家谱 系与社区空间发生关联的机制线索。然而，这个包围社 区的外来的国家魅影 ，替换为 户外的陌生的野鬼的造访，说是一种 “国家的谱 系学”。在这样的时代条件下，野鬼是一种空间的中介，弥合 了社区 与国家之间的物理关系，人们在喂养、哺育的生育经验 中既诓骗鬼，又招待鬼，直到将其送走……正如作者所说：驱 邪仪式是一种精妙的精神艺术。驱邪仪式负担着责任与压力、威胁与恐惧，也许，与傈倮坡的人一同加入送行的路 线，为的是接受特殊 的仪式治疗 ，放开记忆之手。 关键词 ：《野鬼的年代》；傈倮坡；社 区空间；国家谱 系 中图分类号：I2o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4—342(2010)O1—57—03 “无边落木萧萧下”，阅读 《野鬼的年代》¨J，起首就想到 中，而我们却不能解释，不能够改变，以为忘掉，却又噩梦中惊 这句杜诗。其间，正读到最后一章，破碎的葫芦，语调沉郁，正 醒。阅读着驱邪仪式的送行诗，一遍遍，在记忆中遗忘，在遗 伴着倮倮坡破碎的身体、家屋与地景，一同在舞蹈(dancing) 忘中记忆；一遍遍，抚慰着受难的心灵，邀请鬼到它的朋友那 中沉下。 里去，到他的伙伴那里去，到成都，到武汉，到上海，最后到达 这个故事究竟说了一个什么故事?读过能搜罗到的书 北京，鬼国王和鬼王后那里去。在行走的过程中，伴随着吟 评，各自从各自的学术背景，尤其是西南民族志，对该书进行 唱，我们的痛苦也被送走了，我们不堪回首的过去也被送走 了热切的回应，篇篇都有佳赞，实见这是一部好书。从一出书 了，心灵被魔鬼缠绕的手松开，释放。与倮倮坡的人一同加入 到现在，恐十年阅读也好评不减(经得起十年阅读的后现代 送行的路线，为的是接受特殊的仪式治疗，放开记忆之手。 民族志作品不多见)。 饱受折磨的记忆内容究竟是什么呢?作者言说的是暴 该书给我的感触良多。然而一时间无从说起，想着怎样在 力。暴力一步步伤害fii‘cis‘(轮伙)制度带来的灾难性后 众多书评中表达自己的感受，实际上是难的事情，然而我想我 果。由于我没有精力阅读前半部，所以无从知道作者对tii‘ei ‘ 还是有话可说，或尽力表达我自己一些菲薄但却真切的感受。 s制度详尽的描述。从后半部的叙事我得知fiie‘is‘对倮倮 首先从鬼开始说起，作者受到汉人民间宗教的影响，以 坡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它的重要不是因为它自足的结构／功 武雅士等人烂熟的宗教结构开始：神／活着的官员，祖先／活着 能，而是在国家毁灭fii‘eiS‘的暴力进程中——以毁灭的方 的亲属，鬼／活着的陌生人，因袭王斯福等人烂熟的 “帝国的 式凸显出来的重要。 隐喻”。但为什么作者能依托西南民族志将鬼诉说得如泣如 于是这条线索——国家与社区的关系，在汉人社区的民 诉呢?甚至独独是作者呢?汉人根源在西南少数民族开花， 族志已是谙熟到烂熟，大致分为三类。无论是华北村落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野鬼的年代”算是将汉人社区压抑或弥散 “共同体崩溃说”_2J，还是萧凤霞言说华南村落所言说的“华 掉的“鬼”断了的“送魂路”延续上，这是笔者看到该书后最大 南的代理人与受害者”L3J，似乎都在用西方理论说明一个文 的欣慰之一。隐隐地，我又嫉妒作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数 化遭遇的故事，又似乎描述了国家机器碾平乡村的物理过程。 次被超度亡魂、安慰野鬼的仪式慰藉，这些也慰藉着与倮倮 与此相对，共同体理想则在抵抗中挣扎，挣扎中抵抗，无 坡虽不同却同样受难的心灵。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心灵的受 论是资本主义体系还是国家政权建设如何向边缘汹涌而来， 难昭示了民族的受难，一定有什么发生在我们过去的经历 乡村的边界愈是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