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参与侵权行为之赔偿责任与举证责任.PDF

數人參與侵權行為之賠償責 任與舉證責任 ─以德國法為中心 劉明生 目 次 壹、前言 參、數人參與侵權行為之舉證責 貳、數人參與侵權行為之賠償責 任 任 一、選擇性因果關係與累積性 一、數人參與之侵權行為責任 因果關係情形之舉證責任 成立要件 二、互補因果關係情形之舉證 二、數人參與侵權行為之法律 責任 效果 肆、結論  政治大學法學院專任副教授；德國雷根斯堡大學法學博士。 數人參與侵權行為之賠償責任與舉證責任 59 壹、前言 關於數人參與之侵權行為責任主要規定在德國民法第 830 條第 1 項第 2 句（我國民法第 185 條第 1 項後段之規 定：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 者，負連帶賠償責任。）依德國民法第 830 條第 1 項第 2 句 之規定，如無法確定損害係由數參與者中何人之行為所導 致，每一人均須負損害賠償責任。又依德國民法第 840 條第 1 項之規定，數人就基於一不容許行為所生之損害一起負責 者，以連帶債務人之身分負責。於數人共同參與侵權行為之 情形，數人並無共同意思之聯絡或共同發揮作用之行為，不 知何人之行為造成損害之發生，此種情形屬於學說上所稱 「選擇性因果關係」。有疑問者，其於適用上可否包含各行為 人造成受害人損害之比例上因果關係，所謂「累積因果關 係」之情形，有於本文詳細研究之必要。而德國民法第 830 條第 1 項第 2 句之規範目的即在排除受害人就因果關係舉證 困難而設之規定，其規範之本身乃與民事訴訟上之因果關係 舉證責任直接相關。基此，本文特別著重考察數人參與之侵 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德國民法第 830 條第 1 項第 2 句所 規範之情形，受害人是否須完全證明因果關係之事實存在， 使法院就此達到非常高蓋然性之心證，抑或僅須使其達到可 能性因果關係之心證即可？又當法院達到可能性因果關係存 在之心證後，此時因果關係之舉證責任是否即轉換至他造當 事人（數參與者），數參與者可否再舉證免責，則形成疑問。 另在互補因果關係（包含相加因果關係與共同發揮作用因果 60 兩岸民事法學與多元典範觀點 關係）之情形，數行為人究應負連帶賠償責任，抑或比例性 之責任，亦產生適用上之疑義。此種情形，於訴訟上關於因 果關係之舉證責任如何，受害人是否須提出證據證明每一行 為人損害之比例，抑或僅須使法院達到可能性因果關係之心 證即已足夠？如其已成功提出證據使法院就可能性因果關係 存在獲得心證，此種情形是否發生因果關係舉證責任轉換之 效果？而被告在此種情形，可否舉證證明其應負責損害之比 例，而主張不負全部連帶賠償之責？凡此均有作更深入探討 之必要。 貳、數人參與侵權行為之賠償責任 一、數人參與之侵權行為責任成立要件 立法目的與構成要件 德國民法第 830 條第 1 項第 2 句規定之立法目的，乃在 排除受害人就由何人之行為造成其受有損害之因果關係證明 上之困難而設之規定。受害人受有損害，其依責任之規範應 由第三人加以填補。姑不論因果關係之要件，參與人之行為 實現了責任要件（Haftungstatbestand ）。其已為了一項行為， 「可能」造成受害人受有損害。相較於參與者（Beteiligte ） 應優先保護受害人，應將因果關係無法釐清之風險轉由參與 者承擔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