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垄断法与行业监管制度关系的建构——以自然垄断行业内限制竞争问题的规制为中心.pdfVIP

当代法学 (双月刊) 2010年第 1期(总第 139期) 反垄断法与行业监管制度关系的建构① — — 以自然垄断行业内限制竞争问题的规制为中心 张 占江 (复旦大学 文献信息中心，上海200438) [摘 要]总结各国在自然垄断行业内处理反垄断法与行业监管制度关系的经验，发现：要想取 得最佳规制效果，滥用支配地位、限制竞争协议的规制一般需要行业监管制度对反垄断法的一般适用 进行适度补充，极个别情形下，由行业监管制度排他适用 ；企业集中的竞争审查 ，以反垄断法统一适 用为宜。相关因素对两种制度关系影响的理论分析，进一步印证了上述经验的普遍合理性。我国两种 制度关系的建构应在借鉴各国经验的基础上，依据国情进行针对性的制度设计。 [关键词]反垄断法；行业监管 ；有效竞争；并行适用；补充适用 [中图分类号]DF4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781(2010)01—0108一l3 [收稿 日期]2009—09—20 [基金项 目]司法部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研究重点项 目：反垄断法实施问题研究 (08SFB1007) [作者简介]张占江 (1976一)，男，天津蓟县人，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复旦大学文献 信息中心讲师。 一 、 引 论 (一)制度 内涵 反垄断法②与市场作为资源配置基本方式的优势紧密联系，旨在确保市场的开放性、可竞争 性。[1] (P17)它主要通过控制经营者集中、禁止企业滥用支配地位和达成垄断协议，维护竞 争秩序，保护消费者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促进市场经济发展。其中，经营者集中是指经营主体 间通过合并、联营等方式形成的控制与被控制的状态。反垄断法的控制主要是在权衡市场结构变 化的利弊后作出允许或禁止的决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是指具有市场支配地位的企业凭借这一地 位，进行歧视性交易，不当拒绝交易等行为。自然垄断行业 内的竞争业务与垄断业务的衔接对于 ①文章写作得到上海交通大学经济法研究所王先林教授 、李剑副教授等悉心指点；华东政法大学丁茂中、喻玲博士在研讨 中提出了宝贵建议；复旦大学张帮印博士对部分德文法条翻译提供了无私帮助，一并致以最真挚的感谢。但论文观点，尤其是 可能存在疏漏、不足 ，均由笔者负责。 ② “反垄断法”与 “竞争法”同义，是普遍适用于各领域一般竞争规则，本文指作为法典的 《反垄断法》及其实施细则。 “行业法”，又称 “事业法”，是确认和规范国家对特殊领域干预的法律规范，由独立的监管机构具体实施。在被监管行业引入 竞争过程 中，行业法 中也包含具体的行业竞争规则。 · 108 · 反垄断法与行业监管制度关系的建构——以自然垄断行业内限制竞争问题的规制为中心 实现有效竞争极为关键 ，[2](P81—82)而垄断业务的经营者往往具有支配地位。因此，在这 些行业 内，滥用支配地位行为最为常见，其有效规制也尤为重要。垄断协议是指企业联合起来遏 止或者减少竞争的行为。它包括生产或销售处于同一阶段的行为者之间的横向协议，如，固定价 格；还包括不同生产阶段的企业间的纵向协议，如，选择性交易。从司法实践看，前者主要在那 些放松监管、竞争较为充分的领域表现的比较突出 (如航空运输领域的固定价格行为)，①其限 制竞争性较为明显，容易被发现。后者虽有利于规模经济的实现，但当至少一方当事人在上游或 者下游市场具有支配地位时，具有明显的危害性。[3](P455)此类协议常与滥用支配地位的行 为交叉，在 自然垄断行业较为常见，也较难规制。 一 般意义上的监管代表着政府为克服 “市场缺陷”②对经济的直接干预。专门针对市场不能 完全发挥作用的特殊领域的监管被称为行业监管 (sector—specificregulation)。它是由独立的监 管机构为了维护社会公共利益，实现有效竞争，③ 以行业法为主要依据，对企业行为的直接规 制。这种直接规制包括对市场准人、价格制定等方面经济性规制和对技术、环境等方面的社会性 规制。[4](P21～22)本文讨论的行业监管主要涉及前者。它在 自然垄断行业的存在，是基于 单纯的市场调节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