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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与权力、价值与目的──关于刑事强制措施之法理阐释 [摘要]本文通过对刑事诉讼强制措施的历史发展沿革之阐述、刑事诉讼强制措施本质上的权力与权利之分析、刑事诉讼强制措施法律控制的法理内涵──法律与权力关系之阐发、刑事诉讼强制措施的诉讼价值和目的的评价，从系统性和整体性的层面上，批判与分析我国刑事诉讼强制措施基本理论现状，提出相关认识，以促进刑事强制措施理论的完善，推进我国司法实践中的刑事强制措施实放民主化、人权化、进步化之发展趋向。 [关键词]诉讼价值与诉讼目的；权力与权利；权力与法律 “刑事诉讼中的强制措施是法定机关为了使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接受审讯、保全证据，以及保证刑罚之执行等，在诉讼中所采取的暂时限制其人身自由的强制方法。” 依强制的客体不同，可以分为对人的强制措施和对物强制措施。前者如传唤、拘传、逮捕、羁押；后者如搜查、扣押。其中，对人的强制措施又可以分为对嫌疑人、被告人的强制措施与对第三人的强制措施。“传唤证人和鉴定人、拘传证人和人身检查被检人等，都属于对第三人的强制措施。” 一、刑事诉讼中的强制措施制度历史发展沿革 刑事诉讼中的强制措施制度在现代各国刑事诉讼中的地位十分显要，它既是各种具体强制措施法律化的表现，也是其存在的立法根据。作为刑事诉讼的一项基本制度，其存在历史远远超过辩护制度、回避制度等。但现代意义上的强制措施制度，19世纪以后在西方才逐渐得以形成和发展。 在西方资产阶级革命前，封建专制统治者尽管对强制措施也在法律上予以规制，但是封建专制统治者对强制措施滥用，例如秘密羁押、任意羁押、对被羁押者进行刑讯逼供等现象盛行，严重侵犯了人权，引起了民众的强烈不满。资产阶级在反对封建专制的斗争中提出了民主、自由、人权等进步口号，主张天赋人权。资产阶级革命胜利后又将这些口号所体现的进步思想通过法律固定下来，在严格规定和限制强制措施方面就有许多体现。英国1679年制定的《人身保护法》规定了被羁押者可以向法官申请人身保护令，可以要求被保释。对于依人身保护令而被释放者以及被保释者不得以同一原因再次羁押，故意违反者，将被科处罚金。除人身保护令状制度和保释制度外，还规定了司法救济，对于遭受羁押的人给予经济补偿。1789年法国制定《人权宣言》第七条规定“除非在法律规定的情况下，并且依照法律已经规定的程序之外，任何人都不受控告、逮捕和拘留……”。受1789年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影响，美国国会于1791年又通过了十条宪法修下正案，被称为《人权法案》，第4条规定：“人民有保护其身体、住所、文件与财产权利不受无理搜索与扣押，此为不可侵犯之权。除有可能之理由，以宣誓或代誓宣言确保，并详载指定搜索之地、拘捕人或押收之物外，不得颁发搜查状、拘票或扣押状。”这种从宪政角度为刑事强制措施提供的法律支持，对后来强制措施法律制度的发展有极其深远的影响。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法西斯的残酷统治，强制措施被极度滥用，诸如秘密羁押、任意羁押搜查、法外羁钾、刑讯逼供等再度盛行，使西方国家的人权遭到严重践踏。战后，西方国家吸取了沉痛才识加速了刑事司法的民主化进程。鉴于强制措施会导致公民权利受到限制和剥夺这一后果，各国通常都通过以下两种途径来强化强制措施中的权利保护，一是适用法律对其适用条件、程序、主体对象等方面进行严格规定；二是强调强制措施尤其是剥夺人身自由强制措施作为一种例外的程序上的预防性措施，在不同程序上允许在法定条件下以其他方法代替羁押或停止羁押，如英美法系国家广泛采用保释金、保证人担保或个人具结保证书等形式获得释放。大陆法系国家则侧重于规定对于被捕之人采用限制羁押期限制度和人身保护制度。如法国规定了先行羁押的时间一般是4个月，可以延长2至4个月。德国规定在嫌疑人或被告人羁押期间，法官必须隔三个月重新审查一次，如果羁押期间超过六个月，法官则需将案卷提交上级法院进行审查，由其决定羁押是否应当超过六个月[1]。 联合国建立以来，人权保障问题已经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人身自由是所有人的权利中最基本的一项权利，而强制措施最容易侵犯的恰恰就是人身自由权。在联合国成立后的50年历程中，在国际刑事司法民主化潮流推动下，联合国及其下属机关制定的文件中，对刑事强制措施中的宗旨和内容都有许多规定。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文书有两个：一个是联合国大会1948年12月10日第217A（III）号决议通过并宣布的《世界人权宣言》，另一个是联合国大会1967年12月16日第2200A（XXI）号决议通过并开放给各国签字、批准和加入，按照其中第27条规定，于1967年1月3日生效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这两个国际文书原则上规定了保障人们免受酷刑、任意逮捕和享有公正审判以及在被提起诉讼时被推定为无罪权利的国际准则。除此之外，联合国在其他有关人权和犯罪预防国际文书中详细地解释和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