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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研究 唐宋 抑或 宋明 文化史和思想史研究视域变化的意义 葛 兆 光 : 在文化史与思想史研究领域里, 是否可以将历来习惯于 唐 对 比的方法, 转向注重 明 连续的思路? 这 一研究视域变化的意义是: 把关注 领域从仅仅围绕和瞩目于精英与经典, 转为兼顾 一般知识、思想与信仰世界; 随 着研究重心的转移, 思想与文化的制度化、世俗化和常识化过程, 将成为研究的 重要历史脉络; 研究思路从关注 创造性思想 的唐 , 到关注 妥 协性思想 的 明, 会刺激文化史思想史研究的文献资料范围的更大拓展。这种视域或时段 的改变, 能引起文化史思想史研究的 一些根本性改变。 : 研究视域 思想史 文化史 唐宋 宋明 一 唐宋 仿佛早已成为一个关于历史时段的固定词汇, 在过去的思想史和文化史 究中, 经 常把 唐宋 放在一起讨论, 如中国学者柳诒徵、钱穆、傅乐成, 美国学者包弼德 ( Peter Bol) , 日本学者宫泽知之、丸桥充拓等。 很显然, 唐宋 已经不言而喻地成了历史 究的一个有意 味的时段, 以这个时段来 究历史的观念至今 占据主流。2001 年, 北京大学召开的两次关于 妇女史 究与历史学、佛教与社会 的国际讨论会, 都是以 唐宋 为一个时间段的; 2002 年, 厦门大学与浙江大学都召开了有关唐宋历史的学术会议, 主要议题都与唐宋社会变迁相关。 参见柳诒徵 中国文化史 第 16 章 ( 东方 出版中心重印本, 1988 年) 第 488 496 页; 钱穆 唐宋 时 代文化, 载 大陆杂志 第 4 卷第 8 期 ( 1966 年) , 后 收入 宋史 究集 第 3 辑, 台北编译馆, 1984 年; 傅乐成 唐型文化与宋 型文化, 原载 国立编译馆刊 第 1 卷第 4 期 ( 1972 年) , 后收入 汉唐史论集, 台北: 联经出版事业公司, 1995 年, 第 339 382 页。罗 楠在 模式及其变迁 史 学史视野中的唐宋变革问题 ( 中国文化 究 2003 年夏之卷) 中, 对此有较多的讨论。包弼德 斯 文: 唐宋思想的转型 ( T his Culture of O ur s : I ntellectual Tr ansitions in Tang and S ung Ch ina . Stanford Uni ersity Press, 1992) , 刘宁译,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1 年。又参见包弼德 唐宋转型 的反思 以 思想的变化为主, 载 中国学术 2000 年第 3 期, 商务 印书馆, 第 63 页; 宫泽知之 唐宋社会变革 论, 载 中国史 究动态 1999 年第 6 期; 丸桥充拓 唐宋变革史 究近况, 载 中国史学 第 11 卷, 2001 年。在此之前, 市村瓒次 郎主持编纂 的 东洋史统 ( 东京富 山房, 1943 年) , 其 下篇 ( 中世) 就是从隋唐到宋金。 18 唐宋 抑或 宋明 那么, 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因为两个意味相反的原因。 一个原因是因为唐宋历史的 连续。在人们普遍的历史感觉中, 唐宋有一种连续意味, 不 仅仅是因为古代人就已经看到, 从政区制度、官僚制度、科举制度、礼乐制度各个方面, 宋代 都延续了唐代, 于是把唐宋连在一起, 说 宋承唐制; 而且, 从一般的历史感觉上, 唐宋也是 古代中国两个文化和思想上都值得推崇的鼎盛时代。所以, 唐宋 仿佛成了一个固定词组, 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