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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散文创作与文学批评① 武汉大学中外文学比较研究中心 张思齐 摘要：曾国藩是明清八大家之一。散文是其文学创作之主体。曾国藩是一个各体皆善的散 文家，其最胜长的文类是序和记。曾国藩成功地承接了韩、欧古文的统绪，因而延续了中国 文章之正统。曾国藩大力包举并振起了桐城派的余绪，因而最终成为桐城派之正梁。曾国藩 以创作实绩促成了桐城派的中兴，因而使桐城派堂庑正大宏阔。曾国藩为文讲究气势与文采 兼胜，因而保持了中国古文之正传。曾国藩的散文成就其基本特征是量多而文正。曾国藩在 文学批评领域亦有建树。它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道统的梳理，二是经世的强调，三是谴责 性批评。在中国长期以来缺少谴责性的批评，因而曾国藩的这一学批评范式尤其值得肯定． 经学成就了曾国藩的一生，也成就了他的文学。制艺训练是曾国藩散文创作的基础，经学思 想是曾国藩批评理论的根基。 关键词：曾国藩、散文创作、文学批评、比较研究 曾国藩(19ll—1872)是明清文章家中当之无愧的大家。近年来坊间已见曾国藩全集多 种。在编辑们的努力下，这些本子各有胜长。有的以全取胜，有的兼顾普及，还有的追求分 类细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笔者在四川大学攻读硕士学位，曾在校园内地摊上购得一部 由李瀚章编辑、李鸿章校刊的‘曾文正公全集》，该书于1935年在上海由世界二持局出版印行， 全套共四册，精装。第一册含著作四种，即‘文集》、诗集》、‘鸣原堂论文》和《孟子要略》。 卷首有黎庶吕所编‘年谱》，共161页，这是一部内容翔实，字里行间略有评论，带有专著 性质的年谱。第二册为奏稿》。第三册含著作六种，即‘：15牍》、批牍》、‘日记》(内分词 学、省克、治道、军谋、伦理、文艺、鉴赏、颐养、品藻和游览十类)、读书录》、‘治兵语 录》和‘杂著》，卷首有‘手札》若干通，共88页。第四册含著作三种，即《家训》、《家书》 和《嘉言录》。《嘉言录》辑自曾国藩的各种著述，可谓曾国藩著作之简编本，它以文为主， 诗文兼收，内分治身、治学、治家和治政四类。卷末有附录两种，即《大事记》和《荣哀录》。 这两种附录相当于年谱简编，查阅更方便一些。近年来出版的曾国藩全集中，一般还包括十 八家十钞》二十八卷和《经史百家杂钞》二十六卷。前者为曾国藩编选的古代诗歌选集。间 有少量的校注和评点。后者为曾国藩编辑的古文选集。这两种著作均篇幅较大，为求全计固 然应该将它们收入曾国藩的全集之中，但是它们并非曾国藩撰写的作品，而是他编辑的书籍。 就曾国藩本人的著述而论。世界书局版‘曾文正公全集》的确是一部编辑校勘俱佳的曾国藩 ①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杜诗比较批评史和桂王部集荚译”的(项目编号：lIBZW020)的成 果之一． 846 全集。书中所载‘年谱》和附录》，便于我们进行知人论世的研究。书中所载‘手札》，便 于我们观摩曾国藩的书法。以此之故，该书至今仍是我们研究曾国藩的重要材料。 一曾国藩的散文创作 曾国藩善诗，但是他更以古文名家。曾国藩的散文成就远在其诗歌成就之上。散文是曾 国藩的文学创作之主体。曾国藩是明清八大家之一。明清八大家，这是批评家们仿照唐宋八 大家的提法而建立起来的一个概念。王文濡(1867--1935)明清八火家文钞序》云：“湘乡 之序欧阳生文而述周永年氏之语日：天下之文章，其在桐城乎!由是有桐城派之号。源其所 自，至今未及百年也。窃谓文之有派，犹政家之有党，禅家之有宗，就其师法之相承，精神 面目之相似，从而区别之，日某某派。其道虽戾于古，其用要无谬于今焉。”回关于明清八 大家，其范围有两种划分。按照较早的划分，明清八大家包括归有光(1506一1571)、方苞 就是这八位作家的文章。明清八大家这一范畴之提出，虽然并非自王文濡始，但是他的影响 较大。王文濡所编《明清八大家文钞》至今仍是明清散文的好选本。该j伟篇幅不大而选择甚 精，目前仍是人学生喜读之书，故而上海古籍出版社将之列入“大学经典”系列之中而得以 广泛流传。王文濡编选此书，旨在提倡明代的唐宋派古文和清代的桐城派古文，可惜他在选 择上严重失衡，明代作家仅有归有光一位，其他七位均为清代作家。较新的划分为今学者钱 中联斟酌圈定。在钱仲联所圈定的明清八大家中，明代三人，他们是刘基(1311—1375)、 又考虑了他们在文学上的总体造诣，还考虑了其作品的思想性。这显然是一种公允恰当的划 分。比较这两种划分，可以看剑有三人是相同的，他们是归有光、姚鼐和曾国藩。这种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