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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研究应该具有批判性 -------卢鹤绂科学思想学习体会之二 （北京相对论研究联谊会会员 李学生） 卢鹤绂讲：“物理学不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应当闯出新的东西来，才有意义。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是新的。要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开天辟地，创出新领域，自然得之；模仿练习，细游旧山河，只能失之。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发表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检验》）不过是把天空戳个洞罢了。当代新技术竞争主要就是斗智，要动脑筋，想出些原则、原理来；当然想不出来，只好学人家。”科学是迷信的天敌，教条的克星，也是人为的权威的消解剂。科学从诞生之时起，就担当起批判者的角色，以破除迷信和教条为自己开辟前进的道路：它既不承认神祗的权威，也不承认宗教和古代学者的权威（如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教条）。科学一方面破除科学内部的迷信和教条——曾经是生气勃勃的科学思想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成迷信和教条（如牛顿的绝对时空概念和力学自然观）——为自身的健康发展扫清思想障碍；另一方面也破除科学外部的迷信和教条，把人们从专横的精神权威和僵化的思想枷锁中解放出来，从而发挥自身固有的社会功能和文化功能。诚如T。 H。赫胥黎所说：“科学乃破除旧思想之健将也。”科学的最精神的处所，是抱定怀疑的态度；对于一切事物，都敢于怀疑，凡无真凭确据的都不相信。这种态度虽然是消极的，然而有很大的功劳，因为这态度可以使我们不为迷信与权威的奴隶。怀疑的态度是建设的、创造的，是寻求真理的唯一途径。怀疑的目的，是要胜过疑惑，而建立一个新的信仰。它不只是反对旧的信仰，而且引起了许多新的问题，促成了许多新的发明。许多大科学家的传记，如达尔文、赫胥黎、巴斯德、科赫等，都贯注着这种“创造的怀疑”的精神，足以感悟后人。中古的信徒基于信仰，现代的科学家则基于怀疑。哲学家尼采（1844–1900）有一句名言说：“对真理而言，信服比流言更危险。”早于他的法国哲学家、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笛卡尔，1637年出版了著名的哲学论著《方法论》，他说：“永远不接受我自己不清楚的真理……就是说只要没有经过自己切身体会的问题，不管有什么权威的结论，都可以怀疑。”笛卡尔并不是消极地提倡怀疑一切，而是积极地指出了研究问题的方法和步骤，其中的一个重要诀窍就是“将要研究的复杂问题，尽量分解为多个比较简单的小问题，一个一个地分开解决。将所有问题解决后，再综合起来检验，看是否完全，是否将问题彻底解决了。” 皮尔逊在《科学的规范》中标榜“批判是科学的生命”,“在像我们这样的本质上是科学探索的时代，怀疑和批判的盛行不应该被看作是绝望和没落的征兆，它是进步的保障之一。科学最致命的征候之一也许是科学集团的惯例，这种惯例把对它的结构的一切怀疑，把对它的结果的一切批判都打成异端。与不动脑筋的推断、轻松的和过分轻率的信仰相比，诚实的怀疑对科学共同体来说更健全、更有社会性。怀疑至少是通向科学探索的第一阶段，达到这一阶段远胜于无论什么智力进步也未做出。科学原理中的形而上学概念的模糊性，使物理学家比纯粹数学家和历史学家更容易陷进自然神学和灵学这样的伪科学的泥沼，必须要有质朴的拓荒者清除妨碍物理学发展的形而上学概念的莽丛。皮尔逊正是以消除科学中的形而上学为宗旨，以科学的怀疑批判精神为武器，探讨了机械论的局限，否认经典力学的普适性，揭示了牛顿运动定律和基本概念的“形而上学的朦胧”，并重新表述了力学定律和有关定义。皮尔逊的哲学是观念论和感觉论的，他把他的时空观、运动观、物质观、因果观都建筑在感觉论的基础上 。科学最注重的是怀疑的态度，即对每一事物都采取批判态度，仔细审视一下，是否有漏洞，如果有，是否有突破的可能。一位哈佛商学院MBA学生在作业中提出了创办营利性快递服务公司，他希望教授能够帮助自己找寻融资的解决方案，结果这份作业只得了一个D分。教授认为，不可能存在比政府补贴的美国邮政局更有效率或更便宜的邮递业务。这位学生后来成功创办了联邦快递公司(FEX)。在西方大学教育体系中，批判性思维训练一直是培养目标的着力点，值得借鉴。比如斯坦福大学商学院课程改革中评价很高的新课“批判性与分析性思维”(Critical?and?Analytical?Thinking)，MIT斯隆管理学院的课程“文献，伦理与权威”(Literature，Ethics?and?Authority)等。. 我曾对我儿子说过，千万不要盲目地学习你的父亲。你们的时代与父辈的时代不同。父辈们做得对的，也许在儿子们做来并不适宜。” 科学需要学术自由或研究自由。学术自由是科学建制的重要原则和科学共同体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