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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裁量不起诉之效力略论 巩富文+ 陈学权” 检察官提起公诉必须从两个方面进行衡量：一是考虑公诉证据是否充分； 二是根据现行法律规定和公共利益的要求，考虑是否有必要提起公诉。基于这 两个方面的考虑，检察官可能会对某些案件作出不起诉的决定。这种基于公诉 裁量权而作出的不起诉决定具有四种效力。 人民检察院一旦就案件作出裁量不起诉决定后，公诉程序就相对终止。伴 随着公诉程序的相对终止，在程序上也将产生如下效力： (一)对犯罪嫌疑人的强制措施之解除 不起诉决定一经宣布，即发生法律效力，非经法定程序并经人民检察院决 定，不得撤销或变更。如果不起诉决定前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的，强制 措施应当立即解除。对此，我国《刑事诉讼法》第143条明确规定：“不起诉 的决定，应当公开宣布，并且将不起诉决定书送达被不起诉人和他的所在单 位。如果被不起诉人在押，应当立即释放。” (二)对物采取的强制措施之解除q)或对物之移交 《刑事诉讼法》第142条第3款规定：“人民检察院决定不起诉的案件， 应当同时对侦查中扣押、冻结的财物解除扣押、冻结。对被不起诉人需要给予 行政处罚、行政处分或者需要没收其违法所得的，人民检察院应当提出检察意 见，移送有关主管机关处理。有关主管机关应当将处理结果及时通知人民检察 院。”据此规定，人民检察院作出不起诉后，需要没收犯罪嫌疑人的违法所得 ·西北大学法学院教授，中国政法大学“西部之光”访问学者。 ”中国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 ①我国刑事诉讼法将对物的查封、扣押等只是作为一般的侦查手段，而并没有将其列入强制措 施的范畴。在西方法治国家，凡是涉及公民基本权利的侦查行为都被列入了强制措施的范畴。 裁量不起诉之效力略论 ·473· 的，应当将相关财物移送有关主管机关；不需要没收违法所得的，则应当解除 扣押、冻结并将其返还犯罪嫌疑人。 (三)公诉程序之终结 不起诉决定作出后，如果被害人或公安机关没有向上一级检察院申诉或复 核，或申诉、复核后检察机关依然维持不起诉决定的，则本案的公诉程序相对 终止，除非发现新的证据，人民检察院不得再行提起公诉。这里有个问题需要 作出说明：一般来说，对检察院作出的不起诉，如果将来发现了新的证据，检 察院可以重新提起公诉。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侦查机关可以对本案继续侦查呢? 笔者认为，对这类案件侦查机关不宜继续侦查。其理由在于：其一，从诉讼效 率的角度来看，实践中由于各种主客观条件的限制，使得少部分案件证据不 足，这本身就是很正常的现象。而且，这类案件即使继续侦查，往往因时过迁 境，错过了证据收集的机会，也很难收集到新的证据。明确规定人民检察院作 出证据不足的不起诉后，侦查机关不得继续侦查，有利于侦查机关、公诉机关 从积案中及时解脱出来，去办理其他更重要的案件。其二，从犯罪嫌疑人权利 保障的角度来看，检察院在作出证据不足的不起诉前，案件都已经经过了补充 侦查，这意味着犯罪嫌疑人一般被羁押了较长时间。如果再允许侦查机关继续 侦查，则犯罪嫌疑人就面临着国家机关再一轮的追诉历程，他随时都面临着侦 查机关的讯问、甚至被采取强制措施，显然这与立法规定证据不足不起诉的立 法宗旨和“不起诉决定作出后，如果被不起诉人在押，应当立即释放”的立 法精神明显相违背。 检察机关基于公诉裁量权决定不起诉后，就此案再行提起公诉将受到严格 的限制。这实际上包含两层含义：一是检察机关决定不起诉后，在一定的条件 下可以对此案件再行提起公诉；二是这种公诉之提起，在程序上将受到严格的 限制。那么，检察官对案件作出不起诉决定后再行提起公诉，是否违反“一 事不再理”原则呢?对此，笔者持否定态度。其理由在于：目前法学界对一 事不再理原则的理解存在着一定的分歧，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 为，一事不再理原则包括两层含义：一是诉讼系属效力，即原告不得就已起诉 之案件，于诉讼系属中再行起诉；二是判决的既判力，即判决确定后，当事人 ·474· 上编：起诉制度 不得就已经判决的同一案件再行起诉。①第二种观点认为，一事不再理原则要 求法院对于任何已经生效裁判加以处理的案件，不得再行审判；对于所有已被 生效法律裁判确定为有罪或无罪的被告人，法院不得再予审判或科刑。而且， 一事不再理原则仅适用于法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