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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与建筑艺术 ——附歌德的四篇建筑论文 陈 平 德国文化巨人歌德与建筑艺术的关系以及他对建筑理论的贡献， 1 一般不为人们所注意，也易被专业圈子忽略。歌德一生酷爱艺术与建 筑，他关于建筑的文字虽然不多，但却贯穿于一生的各个时期。从撰写 时间的先后来看，这些文献主要包括：早期斯特拉斯堡的论文《论德意 志建筑》（1772）；从意大利归来写的两篇题为“建筑”的未刊文章（1788、 1795）；自传《诗与真》（1809-1813）中的若干有关斯特拉斯堡大教堂的 篇章；《意大利游记》（1816-29）中关于文艺复兴及古典建筑的记述；最 后是1823年发表于《艺术与古迹》上的《论德意志建筑》。这组建筑文 章，从斯特拉斯堡主教堂开始最终又回到那里，时间跨度正好五十年。 它们不是所谓专业性的“建筑理论”，但却是建筑文学宝库中的瑰宝，透 过它们可以一瞥建筑艺术对人类精神的巨大影响力，也可追踪这位伟大 诗人浮士德式的追求自我完善，追求美、追求真知的精神历程。 一 歌德少年时代在莱比锡求学，出于爱好艺术的天性，私下里跟随厄 泽尔学习美术。这位莱比锡美术学院的院长，温克尔曼的挚友，将古典艺 术介绍给了歌德。那时歌德的艺术趣味尚未成形，也未能透彻理解温克尔 曼，但“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的艺术理想已令他无限向往。当时温 克尔曼在友人的敦促下打算回国，消息传来，莱比锡的大学生们沸腾了， 歌德内心也无比激动，忙于筹备欢迎会。但他们最后等到的却是温克尔曼 被害的消息，这一噩耗“如晴天霹雳一样袭来”，使他们陷入了“无限的 2 ［1］英国著名建筑史家佩夫斯纳 哀思”之中。后来，歌德来到斯特拉斯堡继续学业，那时他21岁，遇 曾于1949年11月19日在英 到了他的精神导师和终生挚友赫尔德。赫尔德将歌德引向卢梭，引向色诺 国BBC广播电台发表了题为 “歌德与建筑”的谈话节目，谈 芬与柏拉图，引向莎士比亚与莪相。在他的影响下，歌德满怀热情地寻求 及歌德对建筑理论所作的贡 通向自然和民族化的文艺之路，思想观念朝着狂飙突进的方向发展。他的 献。参见Pevsner on Art and 目光和心灵被当地那座规模宏伟的哥特式主教堂深深吸引，多少次他在教 Architecture, Edited by Stephen Games,London:堂内外徘徊低吟，将观察所得的印象写成了《论德意志建筑》一文。 Methuen Publishing Limited, 2002, pp.47-53。 此文讨论的是哥特式建筑，但为何冠以 “德意志”之名？歌德后 来在自传中做了解释，他 “大胆地改变了迄今为止仍带贬义的词‘哥 ［2］见歌德自传 《诗与真》（第 二部第八章）。 特式建筑风格’，而使用 ‘德意志建筑’的标题来为我们的民族辩 New Arts : Volume 28, Number 6, 2007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