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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民族文学研究民族文学研究民族文学研究 STUDIESTUDIESTUDIESSS OFOFOF ETHNICETHNICETHNIC LITERATURELITERATURELITERATURE 草原文学特性初探 金 海（蒙古族） 内容提要：草原文化粗犷、豪放的性格和英雄乐观的精神，使草原文学具有了阳 刚、朴野、明快的审美情趣和苍劲刚健的崇高风格，以及英雄主义、乐观主义的主旋律 和追求“大团圆”结局的理想化模式；草原文化崇尚自然、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理 念，使草原文学具有了明显的生态文学品格。 关键词：草原文学 文化精神 草原文化 作者单位：内蒙古社会科学院科研组织处 草原文学是草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 歌开启的抒情传统和以祝词、赞词、箴言等 它积极参与草原文化传统建构的同时又不 为主的其他民族所没有的独特的抒情文学 可避免地受草原文化及其基本精神、价值观 样式。从《蒙古秘史》开始，韵、散结合的形式 念和思维方式的影响和制约。 渐被广泛使用，近代仍被叙事民歌沿用。 草原“牧业就是由自然、牲畜（家畜）、人 与中原文学注重的“乐而不淫，哀而不 ① （牧人）三者构成的生存方式。”因此，草原 伤”的“中庸”精神和“中和”之美的“日神型” 文学基本上都取材于自然、牲畜（早期主要 风格类型不同，草原文学具有毫不掩饰地宣 是野生动物，后来主要是家畜）和牧人的生 泄强烈情感的“酒神型”风格特征，剑拔弩 活，并通过三者的关系反映牧人的生存状 张、狂怒狂喜的作品比比皆是。对人和物的 态、生存愿望和审美理想。然而，草原民族的 描绘也常常是粗线条的，追求神似而非形似。 生存方式并非只有游牧业一种，在长期的历 我国北方草原游牧民族一向以勇武、慓 史发展过程中他们还创造并发展了狩猎、农 悍著称于世。大漠荒原、狂风暴雪的自然环 耕等生产、生活方式和文化形态。从古代草 境，居无定所、简单粗放的游牧生存方式，血 原文学来看，民间文学居于绝对主导地位， 亲复仇、部落征伐不断的动荡历史，当然还 只有到了近代书面文学才取代民间文学跃 有军民合一、征战和生产相伴，频频举兵扩 居文坛主导地位。在口耳相传的民间文学 张，以武力解决物资供给不足的现实背景， 中，记忆向来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而程式化 使历代北方草原民族形成了粗犷、豪爽、坦 的神话传说、英雄史诗、祝赞词、民歌、说书 诚、勇毅的民族性格和英雄、乐观、豁达的文 故事、好来宝等民间文学样式特别发达。在 化精神。他们往往把能够用武力解决问题的 无文字时代，草原民族在部落与部落之间或 人视为英雄，奉若神明，把英雄作为人格理 与其他国家之间的交往中，主要以便于记忆 想和价值目标来追求，进而形成了崇尚英 的押韵的韵文形式传递信息，交流思想，长 雄、讴歌“力、勇、义”的风尚和“贵壮尚勇”、 此以往，逐渐形成以韵文为主的文学样式， “重兵死、耻病终”的价值观念，以英雄主义、 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创造了由萨满祭祀神 乐观主义为其主旋律。 36 草原文学特性初探 由远古神话开创的北方草原文学的这种 地，美名流传，有什么冤屈？”之类的话语比比 文化精神和美学品格，到英雄时代“语言艺术 皆是。这些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充 的经典模式”———英雄史诗中，更是得到了淋 分显示出草原人的英雄气概。 漓尽致的发挥，可谓登峰造极。即使后来的 2、乐观主义和理想主义 《蒙古秘史》、《青史演义》 以及现当代文学作 乐观主义是英雄主义的孪生姊妹，草原 品中，仍然一脉相承地充满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