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转型与杜威的传播思想.pdfVIP

新闻大学 JOURNALISM QUARTERLY 2008 3 97 ·传播学· 年第 期 总第 期 社会转型与杜威的传播思想 殷晓蓉 （复旦大学 新闻学院，上海 200433） 【 】传播之于杜威，尽管次要，但意义非同寻常。它不仅曾是杜威的重要的关注对象，而且与他其他领域的 摘要 许多思想相互关联；它承担了推动社会改革运动的使命，也是晚年杜威在各种不同背景下反复思考的问题。因此，杜威 的传播思想不能受到忽略，尤其应该成为传播思想史和传播学理论的研究对象。 【 】社会转型；传播；进步主义；参与 关键词 【 】G206 【 】A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杜威（John Dewey）曾在美国密歇根大学教授哲学，1894—1904年在美国芝加哥大学任教， 并担任由哲学、心理学、教育学合并为一的新系的系主任；后转至哥伦比亚大学，致力于心理 学、教育学和哲学的结合。一直以来，思想理论界重视杜威，主要是就其对哲学、心理学及教育 学等领域的贡献而言。诚如D.J.切特罗姆所说：现代传播在“杜威的工作中却不是主要课题，对 于杜威漫长丰富的一生事业来说，它确实可以看成是个次要的小题目。”[1] 传播之于杜威，尽管次要，但意义非同寻常。它不仅曾是杜威重要的关注对象，而且与他其 他领域的许多思想相互关联；它承担了推动社会改革运动的使命，也是晚年杜威在各种不同背景 下反复思考的问题。因此，杜威的传播思想不可忽略，尤其应该成为传播思想史和传播学理论的 研究对象。 杜威的传播思想是他为新时期的进步主义确定基调的集中表现，他也是在重要的社会转型 时期，通过关于传播本质和社会作用的论述，为库利、米德等其他早期传播思想家奠定了理论基 础，并为理解现代西方传播思想的发展变化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一、传播概念与进步主义思潮 杜威的传播思想与进步主义及其发展密切相关，他所生活的年代是对早期进步观念进行修正 的开始，他本人则属于将现代传播的整体作为社会进步的一种新生力量，首次做出全面思考的第 一批理论家。 所谓“对进步观念的修正”形成于19世纪末的社会改良运动之中，重要背景是科学技术的迅 速发展、生产能量的大释放，没有带来社会财富的共享，导致人们开始怀疑亚当.斯密等老一辈 启蒙学者的信念， 并从各个方面置疑原有的进步观念，即：只要增加物质财富的创造，社会就 必然会进步。 亨利.乔治在其著名的《进步与贫困》中指出：“物质进步不仅不能解脱贫困，实际上它产 生贫困”。他认为，经济革命虽然使生产力上升，但它并不是在底部对社会结构起作用，把整个 [作者简介]殷晓蓉，女，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复旦大学“新闻传播与媒介化社会研究”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基地研究员。教授。 [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中国当代人际传播的演变和特征” （项目编号：05JJD860173）的子项 目“社会转型时期的西方人际传播理论”的研究成果之一。 63 社会都抬高，反而“好像一个巨大的楔子，在社会的中部穿过去。那些在分裂点以上的人们处境 上升了，但是那些在分裂点以下的人们被压碎了。”[2]在他看来，如果现代进步所带来的财富只 是为个人积累巨大财产，增加奢侈，使富裕和贫困的差距更加悬殊，那么它就不是真正的进步， 它也难以持久。 一些聚敛了大批财富的资本家晚年也以“财富托管”的名义，讨论社会进步与社会平等的 问题，洛克菲勒在1907年说：“我受上帝的信任托管他人财物，我因此觉得继续为公司的福利服 务是我对上帝和公司投资人的责任。”[3]正是这个洛克菲勒设立了著名的基金组织，将资助对象 从医疗和公共健康扩大到农业和社会科学。在这个过程中，早期传播研究为一大获益者：基金会 通过对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的鼎力资助，促成了美国社会科学的经验主义方向；它为传播学奠基 者中的近乎每一个人提供帮助，因此有“没有洛克菲勒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