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活在当下_历史的民族志_实践及其方法论_张佩国.pdf

东方论坛 2011年第5期 历 史 活 在 当 下 ——“历史的民族志”实践及其方法论 张 佩 国 （上海大学 人类学研究所，上海 200444 ） 摘 要：“在档案馆中做田野工作”、“在田野工作中做历史研究”、“在历史研究中做田野工作”可能是“历史的民 族志”的三种实践形态。如何更好地融通“过去”与“现在”，并对“制作历史”进行知识论反思，是“历史的民族志” 实践所面对的方法论基本问题。 关键词：历史的民族志；田野工作；制作历史 中图分类号：K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7110（2011）05-0001-07 在历史人类学领域，田野工作和民族志实践 达不到本文所说的这三种民族志的实践形态。萧 大概是基本的作业项目，当然这并不等于说，民族 凤霞归纳了在民族志文本中对“历史”浅薄运用 志实践构成历史人类学研究的全部内容。就历史 的情况 ：“人类学者对‘历史’的运用有以下几种 ： 人类学研究中的民族志实践看，历史学家和人类 许多关注当代论题的学者干脆就忽略历史 ；有 学家的视角和进路有很大不同。历史学家或完全 的在书中开头加插一点历史背景，然后立马进入 依赖文献资料，“在档案馆中做田野工作”。而人 当下的田野记述中（ethnographic present）；还有 类学家的民族志实践，如果纳入历史的纬度，则可 就是从文献——例如方志和族谱——中捡出过去 能有两种进路，或者完全面对文献资料，做人类学 的‘经验’事实，以讨论文化变迁 ；”这些还谈不 的历史研究 ；或者面对当下，但将“过去”和“现 上是历史人类学的研究，就更称不上是历史民族 在”融通起来，“在田野工作中做历史研究”。前 志或历史的民族志。萧凤霞所期待的是这样一种 两种民族志实践模式，可以概括为“历史民族志 民族志 ：“只有少数会批判地解构历史材料，从中 （ethnography of history）”，后一种可以称之为 “历史 揭示深藏在当下田野记述地层中的结构过程—— 的民族志（historical ethnography）”。本文试图就历 这正是我认为历史学和人类学可以交相结合的地 [1] 史人类学中的民族志实践形态进行比较，并重点 方。” 萧凤霞还只是在解读、利用史料的层面谈 探讨“历史的民族志”实践的方法论和认识论问 历史人类学研究中民族志方法的运用，而对于民 题。 族志实践方法论的探讨还远远不够。 简单地在人类学研究中纳入历史的纬度，并 一、历史人类学中民族志的实践形态 不能使民族志实践走向成功。国内法律人类学者 所用的法律民族志延伸个案方法，或者“描述‘内 有很多人类学的初学者也尝试在民族志实践 于时间’的个案的‘延伸’及其对农民社区的后来 中运用“历史”，但尚未领悟历史人类学的方法，还 [2](p25) 发展的影响” ，或者将个案的 “前历史”作为理 收稿日期：2011-08-06 基金项目：本研究由上海市高校创新团队（第一期）建设项目资助。 作者简介：张佩国（1966-），男，山东成武人，上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