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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酮夯 新中国司法解释六十年 董 嗥 (广州大学副校长、教授，武汉大学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后) 【摘要】司法解释是一种深刻地影响了并将继续影响着我国60年法治实践的力量。我国的司法解释沿 着两条主线发展：一条是规范性的，体现为司法解释体制之演进；另一条是事实性的，体现为司法解释实践 之展开。我国的司法解释应当沿着逐步去抽象化并逐步建立判例司法解释基本制度的方向发展。 【关键词】新中国；司法解释；体制；实践；抽象司法解释；判例司法解释 【中图分类号】D911．0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462(2009)05—0048-06 从整体的角度看，笔者赞同周道鸾先生的观点，即我国司法解释的发展历程可以划分为四个阶 段：第一阶段是1949年至1956年即新中国成立到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前，是司法解释的初创和 发展时期；第二阶段是1957年至1966年即从反右派斗争扩大化到“文化大革命”前，是司法解释受 到削弱的阶段；第三阶段是1966年至1976年，即“文化大革命”开始到“四人帮”被粉碎，是司法解释 基本停顿阶段；第四阶段是1977年以来，尤其是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至今，是司法解释大力 加强的阶段。【l从内在的角度看，司法解释又是沿着两条相互交织、相互作用的主线发展的：一条 是规范性的，体现为司法解释体制之演进；另一条是事实性的，体现为司法解释实践之展开。 一、司法解释体制之演进 (一)司法解释权的配置。 60年来，司法解释权的配置模式经历了从无法定配置模式到一元一级模式再到二元一级模式 很多亟需解决的问题上都没有法律规定，关于司法解释的规定也同样如此。1954年9月第一届全国 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虽然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法院组织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检察院 组织法》，但均未涉及司法解释权。而大量的审判工作又不能停顿和等待，因此，虽然法律没有明确 把司法解释权授予任何主体，但最高人民法院实际上一直承担并主导了司法解释工作。①1955年6 月全国人大常委颁布的《关于解释法律问题的决议》首次明确规定：“凡关于审判过程中如何具体应 用法律、法令的问题，由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进行解释。”从此我国司法解释的配置实现了法定 化，并形成了只有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行使司法解释权的一元一级模式。这种配置模式延续至 1979年。1979年7月1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法院组织 法》，该法首次以基本法的形式授予最高人民法院司法解释权，其第33条规定：“最高人民法院对于 在审判过程中如何具体应用法律、法令的问题，进行解释。”同一日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检察院 组织法》却未有类似规定。司法解释权仍由最高人民法院一家独享。1981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颁布了 《关于加强法律解释工作的决议》规定：“凡属于法院审判过程中具体应用法律、法令的问题，由最高 人民法院进行解释。凡属于检察院检察工作中具体应用法律、法令的问题，由最高人民检察院进行 解释。”这一规定打破了我国原有的一元一级司法解释格局，奠定了由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 察院两个司法机关进行司法解释的多元一级司法解释模式，并一直延续至今。 ·48· 《岭弗学¨》2009年第5期 万方数据万方数据 法治硼究 (二)司法解释的规范化。 60年来，司法解释的实际运行经历了从基本无章可循、无约可制到规范统一、依法接受监督的发 展过程。1955年以后虽然司法解释权的行使有了明确规定，但关于司法解释的表现形式、制定程序 和效力等的具体规范仍然长期付诸阙如，由此导致司法解释体系在诸多方面零乱无序。首先，司法 解释的表现形式极不统一。在名称上，常用的就有意见、解释、解答、批复、答复、通知、规定、纪要、复 函等二十种左右，且各名称之间的区别亦非泾渭分明；在格式上，标题、编号、尾部的写法往往是各有 千秋。其次，司法解释的工作程序极不规范。长期以来，最高人民法院未对司法解释制定和发布程序 加以研究和总结，没有可供操作的程序性规定，在程序上存在以下特点：一是发文机关存在多头主体 现象。除最高人民法院外，最高人民法院内设机构(办公厅、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