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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方法论之四 法律解释 王茂生 法律解释 本次课只讨论制定法规则的解释问题： （1）不讨论对“判例法”的解释； （2）不讨论对“法律原则”的解释； （3）不讨论对“宪法”的解释。 一、法律解释的必然性及其原因 （一）法律解释的原因之一——概念的不确定性 “域名” “当我们发现我们常见的各个对象之间有一种类似关系时，我们就把同一名称运用于这一对象的全体，不论我们在它们的数量和质量的程度上看到什么差异，也不论其他什么样的差异可能在它们中间出现。”“这样把观念运用得超出它们本性之外，乃是我们把观念的一切可能的数量和质量粗略的集合起来去适应人生的目的。” 法律解释 实体是“这个”，共相是“这类”——它指事物的种类而不指实际的 特殊事物。 “不论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要进行推理，我们必须预先具有可以成为我们推理对象的清楚观念。” 因此，所有的制度创新、概念创新的源泉都来自于实践，创新只不过是众多简单观念——经验——在思想中的不同组合而已。 抽象和对事实特征的取舍是十分必要的，它既减轻了我们思维的负担，又使得我们人类的交流得以可能。没有这种抽象或取舍，我们甚至连思维都难以进行。然而由此抽象出来的概念永远不可能是单义的、精确的，从而不会产生任何歧义。因为概念中的特征无法覆盖所有类似的事件和事物。这就是哈特谓“开放结构”，它是人类语言的一般特征，这种“边界不确定性是在有关事实问题的任何传递形式中适用一般分类词语都需付出的代价。”这就是语言，包括法律需要解释的根本原因。 法律解释 例：“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以假报出口或者其他欺骗手段，骗取国家出口退税款”。 形容词或副词的程度不确定性是语言边界不确定性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 刑法中众多的“情节严重”、“数额较大”、“造成严重后果”、“情节恶劣”等等词语都是不确定的。 民法及合同法中的“合理期限”（我国《合同法》中19处出现）、“合理方式”、“不合理的低价”、“合理费用”、“相应的责任”、“合理分担”也是十分典型的例子。 （二）法律解释的原因之二——法律漏洞及立法的滞后性 1、规则的形成 制定法规则的形成主要有四种方式：立法者创造、归纳经验、对以往规则的修改以及通过法的移植或继承的方式获得。 法律解释 （1）立法者创造的规则，往往表现出完全的创新性。这些规则主要存在于一些政治法 、组织法 、政策法等。 （2）经验往往是规则形成的最初成因。人类社会开始的时候总是先出现纠纷，然后人们对这些纠纷进行处理，这样就为今后类似纠纷的处理创立了一个范例。这个范例或者被借鉴，或者被批判。类似的纠纷多了，对这种纠纷的处理办法逐渐形成比较固定的模式就形成了规则。这种规则既可能是不成文式的习惯，也可能是经过立法程序通过文字写下来的制定法规则。规则一旦形成，就成为人类今后行为的准则。因此，对大部分规则而言，每一个规则后面总是隐藏着一个案例，而大多数规则总是脱胎于典型的案例。 （3）通过对以往规则的修改以及通过法的移植或继承的方式获得规则在现实立法中比比皆是 。 我们可以将立法者创造规则和经验形成规则的方式称之为规则形成的原始方式，而将通过规则的修改、移植和继承形成规则的方式称之为规则形成的派生方式。总体而言，绝大部分法律、尤其是关系到公民日常生活的法律，如民法、商法、刑法等等法律中的大部分规则的内容都是以这种归纳经验，然后不断修改并移植或继承的方式形成的。 法律解释 2、法律漏洞存在的必然性 如果法官当下面临的问题属于立法者立法计划调整的范围之内，但立法者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对此问题没有规定，这种情况往往被称之为法律的漏洞，它是一种法律“违反计划的不园满性”。这种“违反计划的不园满性”必定存在于制定法中。 法律漏洞有规范的漏洞和规整的漏洞之分。 （1）规范的漏洞属于规范本身的不完整，有规范但规定不明确。 （2）规整的漏洞意味着对发生的案件没有相应规范进行调整，但该案件的性质本应属于立法规整的范围之内。在我国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程序法（如三大诉讼法）的司法解释中，这种情形出现较多。 3、立法的滞后性 对立法者根本没有预见到的事物，如何进行处理。这个问题，我们称之为立法的滞后性问题。解决办法： （1）第一种是，把当下的问题与过去的经验进行比较，看看在我们已经抽象出来的重要特征方面它们是否具有类似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