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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北路购物中心对地方社会网络的影响 彭晖 摘要：本文通过历史文献、实地调查和问卷访谈等方法描述了购物中心出现后四川北路周边社会网络 在社区与街道之间，社区内部以及社区与社区之间三个层面的转变，探讨了购物中心对周边社会网络的影 响以及影响产生的机制，并反思在这一过程中地方政府和城市规划的角色。 关键词：购物中心 社会网络 地方社区 1 问题的提出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消费主义的兴起，购物中心以其巨大经济推动力和独特的消费环境成 为振兴老城区历史上逐渐形成的商业街的工具之一。然而购物中心的发展并不仅仅意味街道 上商业空间形式的改变。街道不但是提供商业服务的场所，还是历史积淀而形成的城市地区， 往往与生活在周边的社会群体建立起一种地方化的社会网络。而购物中心作为一种与地方完 全无关的商业形式，取代传统的街道商业时，也将生活在周边的社会群体从原来所依附的空 间中剥离出来，并与新的空间简单的拼贴。因此，本文试图以四川北路为案例，探讨在全球 化背景下购物中心对历史所塑造的商业街区周边地方的社会与空间将产生怎样的影响？以 及这种影响产生的机制？ 2 四川北路的简要历史 四川北路位于上海市虹口区南部中轴线附近，处于虹口区的核心地段，是上海历史上逐 渐形成的一条商业街道。1904 年，租界当局非法越老靶子路(今武进路) 向北延伸筑路至宝山 金家厍一带(今鲁迅公园) ，形成南北贯通、连接公共租界与老城厢的北四川路。由于交通便 捷，商贩开始逐渐聚集在四川北路上，并发展成为上海最为繁荣的三条商业街之一[1] 。当时 周边主要居民是在四川北路上经商的广东移民以及一些相对富裕的职员。 之后，尽管受到战乱和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四川北路仍保持着一定的商业地位。到九十 年代初，四川北路作为连接老城厢、外滩以及整个上海北部地区重要的南北通道，吸引了大 批的民营和国有企业在四川北路上设立门市部，如伟民空调设备公司、新艺皮件上光、美声 音像、叶大昌食品店、新药特药商店、上海工具书店等[2] 。周边的居民也发生了改变，除了 原来一些遗留下来的广东移民外，虹口区企业的工人通过解放后特殊的住房分配制度进入四 川北路，在里弄内形成了大量以民营以及国营企业工人为主社区。四川北路的地方化的发展 得到了周边以工人和职员为主体追求实惠的消费群体的认可。四川北路商业街平均日客流量 达 90 万人次，与南京路、淮海路、金陵路、豫园商场共同构成上海市级商业中心，通称“ 四 [3] 街一场” 。 3072 然而这种状况到九十年代中后期被打破。由于商业形式无法满足新兴消费群体需求，以 及以徐家汇为代表的新商业中心的竞争，四川北路商业街的发展逐渐滞后。九十年代后期虹 口区政府开始引入东宝百货、巴黎春天、凯润广场、东泰休闲广场等大型购物中心，希望提 升四川北路在区域中的商业地位[4] 。（图1） 随着购物中心的发展，四川北路出现了与当初的设想完全不同的景象。购物中心在推动 零售销售额的迅速增长上展现出一定的成效。2006 年四川北路上的百货业增长幅度超过全 区增长水平 1.5 个百分点，仅巴黎春天百货“五一”期间销售同比就增长了 49.5% ”[5] 。然 而零售额上的增长并没有带来四川北路商业街整体的商业档次的提升。四川北路商业街上充 斥着各种非正式的商业活动，出售低档并且缺乏特色的商品。而这种反差也不仅仅局限于商 业发展上。在购物中心周边，出现了一些昂贵的并严密防卫的新社区；在四川北路绿地内开 发的公园 1468，成为私人会所和最昂贵的品牌集中地；各种节日如旅游节、动漫节以及品 酒节和促销活动开始成为街道上公共场所的主题。与这些变化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原有的社 区内部各种衰退的景象：一部分当地居民被迁出，彻底地离开四川北路；一些老里弄社区持 续地衰败，成为外来打工者的聚集地；四川北路及周边地区的犯罪率在虹口地区一直在前两 位徘徊[6]等等。 四川北路在购物中心建设后产生的变化，使得需要更审慎地看待购物中心这种新的商业 形式。很显然，购物中心的发展已经对四川北路周边社区的地方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 么，这种影响究竟是什么？如何解释四川北路在购物中心出现后的这些景象？而这些社会和 空间上所呈现的种种景象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功能上的内在关联？ 3 购物中心出现后四川北路的社会网络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