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广域王权国家形成年代的思考》.pdf

关于中国广域王权 国家形成年代的思考 李宏飞 1 多数考古学者认为中国黄河流域在二里头时代已经形成了中国早期国家 。本文所指的 2 二里头时代 “中国早期国家”或可称为 “中国广域王权国家” ，其基本特征是拥有广阔的 领土和强有力的王权。笔者拟对其形成年代提出自己的初步看法。 一、“夏年”不可信 目前尚未出现确切证据显示二里头广域王权国家与中国古史传说中的“夏王朝”之间的 3 等同关系。邹衡先生“二里头文化1-4 期是夏文化”的观点一度成为中国学界的主流意见， 4 但由于碳十四测年结果显示二里头文化的年代跨度比古代文献中的 “夏年”要短 ，另有学 5 者寄希望于立足 “已知”的 “夏商分界”的年代将古代文献中的 “夏年”与碳十四测年结 6 果进行比对，认为落到龙山晚期的哪一年，哪一年就是 “夏王朝”的开始 。然而古代文献 中众说纷纭的“夏年”很难确定哪条是可信的，将其与具有不确定因素的碳十四测年结果进 行比对来推测中国广域王权国家的形成年代的做法并不稳妥。 古代文献中关于 “夏年”的记载主要有如下几条。 《纪年》曰：……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太平御览》卷 八二皇王部 ） 《汲冢纪年》曰：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矣。（《史记 ·夏本纪》集解 ） 徐广曰：……案 《汲冢纪年》曰：有王与无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史记 ·夏本纪》 索隐 ） 《纪年》曰：凡夏自禹以至于桀，十七王。（《文选 ·六代论》注 ） 《汲冢纪年》曰：（夏十七王 ）四百七十一年。（《通鉴外纪》卷二 ） 禹四百三十一年。（《易纬 ·稽览图》） 天下号曰夏后氏，继世十七王，四百三十二岁。（《汉书 ·律历志》引 《世经》） 从上述记载可见，古代文献中的“夏年”均是以 “夏世系”为基础的。关于部分 “夏世 7 8 9 系”可能涉嫌伪造的问题，崔述 、顾颉刚 、陈梦家 等学者都曾做过探讨。笔者也曾另辟 新说，提出了夏世系的 “史影说”，认为 “太康～中康～相～少康”四位夏后的历史是商代 10 中期“太戊～仲丁～外壬～河亶甲～祖乙”五位商王事迹的史影 。依照上述假说，传世文 献中的 “夏世系”不完全可信。由于古代文献中说法众多的 “夏年”均是建立在 “夏世系” 基础上的，若 “夏世系”有问题，“夏年”也就不可靠了。另外，年代较早的 《尚书·召诰》 中“我不敢知曰，有夏服天命，惟有历年”的话也明确表明周人并不清楚所谓的“夏年”有 多长。 由此可见，不论二里头广域王权国家是不是 “夏”，依靠传世文献的记载来推测中国广 域王权国家的形成年代的方法并不稳妥，在这个问题上不能让传世文献牵着鼻子走，而只能 依靠考古方法解决。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