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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CEPA的法律性质 摘要：2004年1月1日实施的《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简称CEPA）标志着中国经济法制建设在“一国两制”政治体制下有了新的创新性实践。对于CEPA的性质界定同样引起了学界和实务界的广泛讨论，众说纷纭，没有定论。本人拟从CEPA的签署背景及其法律依据、签署主体及调整对象等方面入手，分析其性质，CEPA既不是国际条约，也不是国内行政协议，而是符合WTO制度规则下的特殊的区域贸易制度安排，是具有国际法上拘束力的区际协议。 关键词：CEPA; WTO; 区域经济一体化；区际协议 2003年6月29日和9月29日，中央政府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先后签署了《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安排》及其6个附件，2003年10月17日，中央政府与澳门特别行政区签署了《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安排》，这两个协议的签订，是自1997年香港回归、1999年澳门回归以及中国加入WTO之后，中央政府与特别行政区政府首次就加快相互经贸合作做出的制度性安排。这表明内地与香港、澳门之间的经贸关系步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为两岸四地的经济一体化模式提供了一些现实的可供参考的范例。 一、CEPA的签署背景 经历亚洲金融风暴以后，香港经济虽然有所恢复，但是总体持续不景气。纵观来看原因相当的复杂，既有外部的因素，也有内部深层的原因。从外部因素来讲，香港经济面临亚太及周边国家和地区的挑战；发达国家经济发展变缓，严重影响香港经济的复苏；中国加入WTO以后，不断的扩大开放，外商对内地市场越来越有吸引力，而港商在内地市场所占有的地位面临严峻的挑战。从内部来说，产业结构“空洞化”、经济“泡沫化”、本地需求持续疲弱、科技创新相对落后等缺陷让港商对中国内地加入WTO既憧憬又担心失去以前的优势。 与此同时，内地实行改革开放以来，港澳功不可没。港澳不仅是内地重要的贸易和投资伙伴，而且是连接内地与国际的重要的桥梁与纽带。随着内地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内地因素在港澳经济中的地位也日益上升，三地经贸关系在血缘、地缘的基础上，在市场需求的强力推动下，已经形成密不可分，相互影响的态势。内地与港澳之间异常紧密的经贸关系，具备了建立自由贸易区的基本条件，对最终实现经济一体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90年4月4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在序言中重申了设立香港特区的宪法根据，并进一步对香港特区享有的自治权范围做了具体明确的规定。可见，CEPA的签署和实施是中国经济法制在“一国两制”政治体制下开始的创新性实践，是符合“一国两制”方针和以宪法为代表的一系列国内法的规定的。 2、WTO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例外规则 由于GATT的规定“不得阻止在缔约方领土之间形成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或阻止通过形成关税同盟和自由贸易区所必需得临时协定”，区域经济一体化安排的主要形式关税同盟和自由贸易区被视为适用非歧视待遇原则的一个例外。该例外的适用必须符合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对组成地区之间的“实质上所有贸易”取消贸易限制；二是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的关税率不得高于组成之前各组成地区适用的平均水平。GATS第5条规定与GATT第24条规定的原则基本一致，采用“经济一体化”概念，明确规定，“本协定不得阻止任何成员参加或达成在参加方之间实现服务贸易自由化的协定”。据此，WTO体制允许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安排涵盖的领域扩及服务贸易。《关于解释1994年关税和贸易总协定第24条的谅解》对关税同盟和自由贸易区协定予以肯定。具体到CEPA中的规定来看，第一条就明确规定其目标是：通过采取“逐步减少或消灭双方之间实质上所有货物贸易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逐步实现服务贸易的自由化，减少或取消双方之间实质上所有歧视性措施”，“促进贸易投资便利化”等措施。可见CEPA的主要内容和发展趋势均符合上述WTO协议的规定。 三、CEPA的主体和调整对象 （一）、CEPA的主体 法律文件的主体，即法律文件的制定或缔结主体和履行主体是判断该法律文件性质的重要标准之一。同样CEPA的主体也是考察其性质的首要问题。 1、CEPA的主体是一国国内的两个关税区 从CEPA的文本本身来看，不难发现，CEPA的起草者力求将该法律文件区别与国际条约，CEPA的主体一方是内地，代表内地签署者是“中华人民国内共和国商务部副部长”，而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另一方是香港，代表香港签署者是“香港特区财政司司长”，二不是香港在WTO中的正式名称“中国香港”。显然的从签署方的名称上直观的反映出来的也是，CEPA是一国国内的两个不同的行政机构代表不同的关税区签署的文件。 2、CEPA的主体同时也是WTO体制下的两个正式成员 尽管CEPA的主体在形式上不同于WTO体制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中国香港”两个正式成员，由于内地是指中华人民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