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德重启海洋战略的逻辑——化解“陆海复合型”困局》.pdfVIP

国别 与地 区 法德重启海洋战略的逻辑 — — 化解 “陆海复合型”困局 李 源 内容提要：法国、德国属于 “陆海复合型大国”，具有相似的历史经历，曾因盲 目向海 洋扩张而教训惨痛，给欧洲局势带来不稳定。如今，法德两国主导欧盟联合防务，并且通 过与北约积极合作的 “多边外交”，使其海上力量活跃于全球众多区域。其中一个关键因 素在于：法国、德国通过 “一体化”与 “多边外交”的运用，巧妙扭转了自身所处的复合结 构型地缘困境，并将其转变成有利的战略条件，携手周边邻国共 同经营欧洲的繁荣，谋划 全球战略。它们通过欧洲区域一体化获得战略优势，并由此向更为广阔的领域辐射影 响，谋求与美国开展更为对等的战略合作。 关键词：法德 陆海复合型 一体化 多边外交 地缘战略 “陆海复合型大国”这一概念最早由我国学者时殷弘与邵永灵两位教授提出，意 指背靠较少 自然障碍的陆地、又同时濒临开放性海洋空间的国家。④这类国家在维护 其生存与发展过程中面临战略选择的两难性：陆地安全与海洋发展相互对立，使其在 两端摇摆，战略 目标和资源的投入易于分散，而且时常遭遇来 自海洋霸权国和周边大 陆国家的压力。吴征宇教授通过对斯皮克曼 “边缘地带”论的深度分析，进一步完善 了“陆海复合型大国与海权”为主题的研究。他以“边缘地带论”为依据，将处在这类 地带的欧陆大国法国、德国因角逐海权而失败的教训作为实例，通过欧洲大陆客观存 在的均势原理揭示出：濒临海洋的大陆边缘地带的大国一旦崛起，将打破大陆的力量 均衡，那么在大陆四周必然出现与之对立的国家，这类对立者旨在恢复均势，也会引入 外部干预；同时，海权主导国家会警惕改变均势的大陆力量，自觉介入大陆边缘地带的 冲突，并与大陆竞争者的多个对手联合 ，使突破均势的边缘地带大国遭受多重困境而 ① 邵永灵、时殷弘：“近代欧洲陆海复合国家的命运与当代中国的选择”，《世界经济与政治}2000年第 lO 期，第47页。 98 欧洲研究 2014年第2期 落败。①昔 日盲 目追求海权而屡遭失败的法国、德国是 “陆海复合型大国”经验教训的 生动教材。而当前法国、德国主导的欧盟防务力量已成为世界各大洋的活跃角色。它 们正是通过长时间致力于 “欧洲一体化”，从而设法改良了于己不利的复合型地缘结 构，在此基础上，与周边各欧盟成员国、主导海权的美国开展战略合作。 在西方，“一体化”一般被定义为政治共同体形成的过程，该理念以社会中心论 “新 功能主义”的代表学者厄恩斯特 ·哈斯的概括较为典型：说服来 自不同国家的政治行为 体，将它们的忠诚、期望和政治活动转入新的中心的过程，该中心的组织机构要求或已经 掌握了对已存在加入的各民族国家的管辖权。② 当前，“欧洲一体化”已深受主流国际关 系理论的影响，形成了系统化又分类别的三大研究视角，除了新旧功能主义和沟通交流 理论的社会中心论，包括政府间和 自由政府间主义的国家中心理论，以及联邦主义的超 国家理论，③另外，还出现了建构主义研究一体化的视角等。④而本文的目的是从地缘政 治的视角浅析 “欧洲一体化”与欧陆大国法德推行对外防务安全战略之间存在的特殊关 系。同时，通过对活跃于全球的北约和欧盟防务力量的分析，体察这两大军事同盟／力量 的关键角色——法国和德国两国的对外战略取向，梳理总结法国、德国如何扭转 自身的 地缘困境，从经营周边到携手共进，继而与美国合作的进程。 一 法、德对外安全战略：欧盟与北约 (一)“联合 自助”与 “搭车北约”——西欧国家集体安全的二元布局 美国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特罗夫特认为，两次世界大战造成了欧洲人的战略 疲劳，因而无法认同强大军事力量的必要性。⑤实际上，在冷战时期，西欧长期处于两 级对抗的夹缝中，如今的西欧仍然处于全球唯一超级大国美国与重振旗鼓的大陆强国 俄罗斯之间，加上周边 “巴尔干”与 “中东局势”的不稳定，西欧国家一直保持着高度警 ① 吴征宇：“海权与陆海复合型强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年第2期，第42—43页。 ② [美]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阎学通、陈寒溪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 2002年版，第 549页。 ③ 李政鸿、曾怡仁：“马克思主义视角下的欧洲一体化”，《世界经济与政治))2011年第 l1期，第78页。 ④ 新功能主义与 自由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