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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在呼唤：早年海上经历对奥尼尔创作生涯的影响 沈建青 内容摘要 1910年6月至1912年1月，尤金 ·奥尼尔经历了一段以海为家、四处漂泊的生活。 这一经历在他的戏剧世界里化为了对大海的热爱和对海上生活的怀念、对水手等社会底层 人群的深切同情。本文主要根据奥尼尔的剧作，参考有关传记、访谈、回忆、评论，以及 奥尼尔生前讲话、书信等资料，考察早年海上经历对其创作所产生的深刻而持久的影响。 关键词：尤金 ·奥尼尔 大海 水手 戏剧创作 作者介绍：沈建青，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美国文学和比较文学研究。本 文为富布莱特出版项 目阶段性成果。 ’I砌 e：TheCalloftheSea：O’Nei11’SSeaExperiencesandHisWritingCareer Abstract：Eugene0’Neill’Sexperiencesofsailingandwanderinglastedfrom June1910to Jnauary1912．Inhisplays，theyhaveturnedintoalife-longloveforhtesea，thesweetmemories ofhisseaexperience，andstrongsympathyforhtesailorsnadofrhtepOOr．Basedlargelyon O’Nem ’splays，biographies，interviews，comments，leBers andohterrelevantmaterials，thisessay attemptstorevealthede印 influenceofhisseaexperiencesuponhiswritingcraeer． Keywords：EugeneO’Neill sea sailor playwriting Author：ShenJianqingisprofessoratChineseDepartmentofBeijingLnaguageandCulture University(Beijing100083，China)，specializedniAmericanliteraturenadcomparativeliterature． Email：Shenjianqing88@sina．com．cn 尤金 ·奥尼尔(EugeneO’Neill，1888．1953)是美国迄今唯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剧作家， 被誉为 “美国现代戏剧之父”、 “美国20世纪最杰出的戏剧家”、 “美国的莎士比亚”。 当谈到 自己如何成为剧作家时，奥尼尔曾强调指出：他作为剧作家的真正开端是离开校园、 和水手们一起出海的时候，即1910年 6月乘坐帆船，从波士顿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 候。对于奥尼尔，这次以及之后的几次海上经历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虽然他曾以诗歌的 形式抒发过对大海和 自由的热爱，也曾在短篇小说里纪念过当年的水手朋友，但他更多地 把对海上生活的怀念融入了戏剧创作。本文主要根据奥尼尔的剧作，参考有关奥尼尔传记、 访谈、回忆、评论，以及奥尼尔生前的讲话、书信等资料，考察早年的海上航行和海滨漂 泊经历对其戏剧创作生涯所产生的深刻而持久的影响。 关于 1910年 6月第一次出海的缘起，奥尼尔曾解释道： “这事很 自然……是源于我 58 外国文学研究 2014年第2期 内心真实想法……我在波士顿的码头结识了一帮水手……他们带我去见了船长”； “我之 前某个时候读了康拉德的 《“那西塞斯号”上的黑人》和杰克 ·伦敦的作品，然后有了扬 帆出海的冲动” (qtd．inGelbandGelb267)。其实，事情并非那么 “自然”。与奥尼尔出 海冲动直接相关的因素是当时处境的困顿和环境的压力。 奥尼尔的青春岁月充满了反叛、苦闷和坎坷。1906年9月，他进入普林斯顿大学，但 大学里循规蹈矩的氛围让他感到乏味，而校方要求学生周 日到教堂祷告的规定更令他反感， 不到一年他就因酒后滋事、旷课、缺考等 “不 良表现”被校方除名。之后的几年，他一直 处于茫然的状态。1909年 10月2日，不满21岁、尚未 自立的奥尼尔，为了弥补造成女友 凯思琳 (KathleenJenkins)未婚先孕的后果，不得已与她匆忙地秘密结婚；两周后，为了寻 找人生出路，也出于对探险和淘金的浪漫幻想，动身前往洪都拉斯勘探金矿。他不但没有 找到金子，反而在热带丛林里染上疟疾，五个月后，失望地返回美国。1910年4月，他加 入父亲詹姆斯 ·奥尼尔所在的 《白衣修女》(TheWhiteSister)巡回演出剧组，随剧组来到 波士顿。在波士顿停留的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