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说”进入现代美学的三条路径》.pdf

学术界(月刊) 总第 151期 ，2010．12 ACADEMICS No．12Dec．201O “境界说’’进入现代美学 的三条路径 $] o 莫先武 (南京晓庄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1171) [摘 要]王国维的境界说是 中国现代美学的思想源头之一，它进入 中国现代关学 的路径主要有三奈：一是境界说范畴的移用；二是境界说所具备的审美性质；三是境界 说的人生品质 。 [关键词]王国维；境界说：范畴；性质；品质 王国维对于中国现代美学 ¨的影响是巨大的。郭沫若称王国维 “是一个伟 大的未成品”，“一直领导着百万的后学”； 夏中义认为，王国维 “既是 20世纪 中西美学关系史的开山之祖，又是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者”，是 “中国唯一一位 活到了20世纪的近代美学家”。 但是，王国维的境界说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 进入中国现代美学的?只有对这个问题作出了清晰回答，才能真正了解与理解 王国维作为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与开创者的地位的原 由与意义。我认为，王 国维的境界说进入现代美学主要有三条途径 ：范畴的移用、无功利美学原则的确 立、人生 一生命美学品质的确立。 境界说进入现代美学的第一条路径是范畴的移用。王国维以境界这个范畴 作者简介：莫先武 (1975一)，南京晓庄学院人文学院讲师，苏州大学文艺学博士，主要研究方 向为中 国现当代文论。 [ ]本文为2007年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指导项 目“中国传统意境理论的现代转型” (项 目编号：07SJD750020)阶段性成果。 “境界说”进入现代美学的三条路径 来概括词的基本特性，从而使境界成为中国诗学理论的核心范畴，促成了中国诗 学理论的系统化，也有助于中国传统诗学理论性质的体认。经过王 国维境界说 的提炼 ，不仅中国传统诗学资源通过境界及其相关的意象、意境 ¨等范畴进入 现代诗学领域，而且境界(或意象、意境等)本身成为现代诗学理论建构的有效 理论资源。 在王国维的诗学中，境界具有统领其他范畴的核心作用，他说：“词 以境界 为最上 。有境界，则 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然沧浪所谓兴趣 ，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 目，不若鄙人拈出 境‘界’二字 为探其本也。”6境界说的现代阐释者们都认为，王国维的独标 “境界”，标志着 独立价值形态的现代美学体系的新天地的开始，其与传统诗学的根本区别就在 于：它是对整个诗学的理论概括，而不再是针对某一具体的诗歌或某一具体的文 学现象的具体批评 。夏 中义认为境界说 “是对历代诗艺的一种探索性概括”，是 “王氏评估整个 中国诗史(含诗人 、诗章和诗论)的文化品位的美学标准”，“与其 说是对诗史之总结，毋宁说更是对诗学理想之重铸”，因此，“境‘界说 ’犹如三棱 镜 ，它分明折射出王氏忧生甚深的哲学睿智与清新俊爽的诗美情趣 。” 叶嘉莹 认为，《人间词话》对中国古典美学的超越，正是由于王国维将中国传统美学与 西方美学理论融于一炉 ，形成 了文学理论与文学批评 的核心范畴，再以此为标准 重新评价诗词。境界说作为一种理论体系初具规模 ，有学者曾对 《国粹学报》发 表的六十四则 《人间词话》进行逐条分析，认为第一则至第九则词话专论境界， 是理论的核心部分；其后是唐五代至清代词人词作的具体批评 ，是批评论部分； 最后是诗词发展论与创作论，虽然还谈不上 自成体系，但王国维显然是在力求构 筑 自己的理论框架 。 自王国维将境界说从中国传统的诗学中提炼出来 以后，它已进入了现代美 学的论述领域，被用来研究诗歌、音乐、绘画等。朱光潜论诗时就是 以境界、意 象、情趣为核心的，他认为 “每首诗 自成一种境界”，在诗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