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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家族化与企业主专权：家族涉入程度的 直接效应及与信任的交互效应① 朱沆12，陈文婷13，李新春1 2cD （1．中山大学管理学院 广东广州 2．中山大学港澳珠江三角洲研究中心 广东 广州 3．东北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辽宁 大连 [摘要]学术界普遍认为当前经济社会环境下代理关系双方的互信与企业主专权 高度相关，对非家族经理缺乏信任是企业主不愿与他们分享控制权的主要原因。然而信任是 唯一重要的因素吗？从家长式领导的研究中，我们提炼出另一个诱导企业主专权的机制：家 长制的泛化，并发掘出它与家族涉入程度的密切关联。通过对145位不同企业的非家族中高 层经理的问卷调查，我们发现家族涉入程度对企业主专权存在显著正相关，并与相互信任存 在交互效应，在家族高度涉入情况下，相互信任与企业主专权的相关度较家族低度涉入时弱。 上述结果表明家长制的泛化确实是企业主分享控制权的又一重要障碍，其作用在家族高度涉 入时更为明显。上述结果提示了企业主自我控制的意义，并给界定家族企业提供了理论启示。 [关键词] 企业主专权；相互信任；泛家族化；家族涉入程度 一、引言 管理能力供应不足是企业成长的重要约束（彭罗斯，195 9/2007），也是束缚华人家族企 此成长的主要因素，而企业主控制权的不可分享性是其中的主要障碍（雷丁，1993）。因而， 探究企业主难以向职业经理出让控制权的原因，对于华人家族企业扫除成长过程中的关键障 碍具有显著意义。 对于华人家族企业为何难以与职业经理分享控制权，或向其出让控制权，现有的理论研 究有两种不同的解释：治理角度的解释归因于信任不足（福山，2001），而家长式领导的研 究则将其归因于家长制的泛化（樊景立、郑伯埙，2000）。作为主流的观点，前一种解释基 ①[基金项目] 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家族涉入、创业导向与家族创业成长”(项目批准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基于资源观的新企业创建与早期成长机理研究”(项目批准号，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香港家族企业国际化成长研究”(项目批准号： 07JJD82018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不同社会交换关系中承诺形成过程的整合机制研究”(项目批 准支持。 。朱沆(1974-)，男，中山大学管理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家族企业、战略与组织。陈文婷(1983-)， 女，东北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助教，东北财经大掌工商管理学院与中山大学管理学院联合培养博士研究 生。研究方向：家族创业、家族企业治理。李新春( 1962-)，男，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山大学管理学院 院长。 作者感谢University of Washington教授Kevin Steensma在2009年IACMR博士生开题报告工作坊上 对本研究的评论，以及郑伯埙教授对本文的评论，文责自负。 0 0 6 i-N i-N i-N 5 5 1 于代理理论的思维，将企业主专权视为他们在代理成本过高时的理性反应，并由此认为华人 家族企业主难以出让控制权的原因是由于中国目前社会经济环境下他们与职业经理之间缺 乏相互信任，相应地家族式的组织则是普遍性信任缺乏情况下企业主的合理选择（储小平、 李怀祖，2003;李新春，2003）。而后一种观点则认为企业主专权是企业主将家长制泛化到 企业组织中的表现（杨国枢，1998），暗示“泛家族化”也是诱导企业主专权的重要机制。 上述两种明显不同的解释一直在各自的研究范畴内独立发展，缺少相互间的理论对话和 实证检验。治理角度的研究者普遍接受基于代理理论的信任解释，对组织行为研究者基于文 化与社会心理提出的“泛家族化”观点（杨国枢，1985;樊景立、郑伯埙，2000）缺乏重视。 而家长式领导的研究者也很少与其他领域的研究者就观点的差异展开讨论。而执着于一种主 流理论往往忽视了更有意义的其它可能性，难以全面系统的对家族企业主的行为做出解释。 因应现有研究的上述缺失，本文运用实证方法考察了相互信任和家族涉入程度这两个关 键因素对企业主专权的影响，着重解决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检验家长制泛化的理论解释。 以往家长式领导的研究已暗示冢长制泛化是导致企业主专权的关键原因，我们将通过考察家 族涉入程度与企业主专权之间的关系，检验“泛家族化”是否是在信任之外，影响企业主专 权程度的另一个关键机制。二、了解信任机制与泛家族化机制的共同作用。考察家族涉入程 度与相互信任对企业主专权的交互效应，进而探究什么情况下更需要两种观点相结合的解 释。 二、文献回顾与假设 （一）信任与家长式领导一一对于企业主专权的不同解释 著名学者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