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网络虚拟财产止让与特约的法律规制.docVIP

论网络虚拟财产禁止让与特约的法律规制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 刘明* 内容提要：不断增长的网络虚拟财产让与需求与网络服务协议中广泛存在的禁止让与特约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网络虚拟财产在本质上是一系列合同权利义务的集合，因此应根据合同权利让与规则对此类禁止让与特约进行规制。从公平保护权利人利益的角度出发，只有当禁止让与特约具备合理性、合法性和实效性要件时，其才能对合同双方当事人产生法律效力。同时，为了维护交易的基本安全和秩序，禁止让与特约不能对抗善意的网络虚拟财产受让人，额判断受让人主观状态的关键，在于禁止让与特约是否具有足够的公示性。 关键词： 网络服务协议 网络虚拟财产转让 禁止让与特约 问题的源起 伴随着网络虚拟财产的财产权地位被广泛认可，人们对于其的让与和交易需求也愈发普遍。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网络虚拟财产的交易市场在近年来十分火爆，不仅交易总量连年攀升，而且还逐渐形成了一条以销售网络虚拟财产为主要盈利手段的成熟产业链；其二，在离婚、继承等相关案件中，针对网络虚拟财产的析产要求也不再鲜见，并由此引发了QQ号码继承案、[]淘宝网店过户、雅虎邮箱继承案[]一系列法律纠纷 一．规制网络虚拟财产禁止让与特约的法律依据 （一）探讨规制禁止让与特约法律依据的必要性 从表面上看，讨论应适用何种法律规制禁止让与特约，似乎有些多余。毕竟，既然禁止让与特约属于网络服务协议的组成部分，且在实践中多以格式条款形式出现，那么就理应根据《合同法》中关于合同效力的一般规则和格式条款的特殊规则对其进行规制。然而，此种结论本身虽然是正确的，但却也是有浅尝辄止的。 试举一例说明，根据《合同法》第39条之规定，遵循公平原则确定当事人之间的权利和义务，是格式条款产生法律效力的前提条件。但在司法实践中，究竟应以何种法律规范为标准判断格式条款是否公平，却往往需要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予以确定，仅根据《合同法》中确定的基本原则，可能并不足以作出最为准确判断。这一情况在对禁止让与特约的规制过程中同样存在。具体来说，在确定应适用何种标准判断禁止让与特约是否产生法律效力时，应主要考察其所指向之标的的权利属性为何。这是因为，在不同的权利属性背景下，法律对于特约双方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安排往往不同，而这种法定的权利义务安排，正是判断该特约内容是否符合公平原则的基准。然而，恰恰正是在这个问题上，由于我国学界争议，主要形成了物权说与债权说这两观点。笔者较为后者，认为本质上是一系列专属性合同权利的集合 第一，准确反映了网络服务提供者与权利人之间的持续性法律关系。在实践中，网络虚拟财产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在法律关系上，都离不开网络服务提供者与权利人之间基础性法律关系的持续存在，而此种具有持续性的法律关系，正是服务合同区别于买卖或授权许可合同的重要特征之一。[]因此，将此种基础法律关系的法律属性定位于服务合同，进而将其合同标的定位于服务行为，无疑是较为妥当的。此外，此种界定方法还有助于在网络虚拟财产具体内容的确定过程中，为双方主体的利益博弈提供必要的空间，以促使双方主体利益关系保持动态平衡状态，避免僵化法律规定所引发的矛盾。 第二，适应了网络虚拟财产类型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在新型网络技术不断涌现、产品生命周期不断缩短的发展趋势下，试图以列举方式一劳永逸地穷尽所有虚拟财产类型，恐怕是个难以实现的目标。[]而将网络虚拟财产的权利客体界定为服务行为，可使其概念外延获得较好的伸缩性和包容性。无论是较为典型的网络游戏装备、QQ号码，还是不慎典型的电子邮件、博客空间，均可以被还原成为特定的网络服务，从而被纳入网络虚拟财产的规制领域中来。从某种程度上说，网络技术的发展速度越快，网络虚拟财产的具体类型越多样，从服务行为的角度界定网络虚拟财产的优势就越明显。 第三，可有效解决网络虚拟财产的归属纠纷。在我国学界，网络虚拟财产的归属始终是一个争议性问题。然无论是哪种观点，似乎都无法完全说服对方，权利归属长期处于悬而未决状态，将会对网络虚拟财产的稳定性和交易安全构成不利影响。将网络虚拟财产利客体定位于专属性服务，可使上述问题迎刃而解。一方面，在网络服务提供者与权利人的服务法律关系中，前者是不可能对其自己的行为主张所有权的，因而网络虚拟财产只可能归属于网络服务的接受者，即网络用户所有。另一方面，从技术角度分析，网络虚拟财产在被提供给权利人使用前，是根本不具有特定性的，只是作为一种可能性被网络服务提供者所掌握，自然也就无归属问题。 第四，可依托权利内容的公示性解决网络虚拟财产的对世效力问题。与普通合同权利的法律效力仅具相对性不同，虽然网络虚拟财产来源于网络服务提供者与权利人之间的合同约定，但由于该大多具有较为明显的外在表现形式（如网络游戏中的装备、帐号密码等），第三人可以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