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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 惑 昨天下午的教师例会上,老校长发给每人两本纸质低劣,印刷粗糙的法制读物和一张准考证,要我们今天去县一中参加普法考试,接着又每人发一张试题答案。因是周六正上初中的女儿非要好奇地跟我进考场,想看一看经常考她们的老师们究竟是怎么个被人考试的。一进考区女儿脸上立刻变得严肃庄重起来,急着帮我找考场和座号,考场很是肃穆,每个考生都目不斜视泰然自若地将发给的答案向试卷上复制,约摸过了五分钟,监考老师说:“请大家先把答案放到试卷下面,县委派人下来巡监了”。又过了大概一二十分钟,我已龙飞凤舞地快将答案拷贝完了,只听监考老师又说:“请大家再将答案压到试卷下面几分钟,县新闻组要来录像了”。交完卷回到家,女儿立刻象竹筒倒豆子似的向我发问:“妈,你们究竟考的什么试呀,事先还发有答案？两个监考老师到底是监视你们,还是为你们站岗？既然允许抄答案,为什么上面巡监或录像时要把答案藏起来？更奇怪的是我听到监考老师对一个书写速度极慢的老头说‘抄那么完整干嘛,隔三捡四写两句算了,谁看呐！’既然没人看你们这是忙的啥呀？”看着女儿一脸的迷茫困惑,我很后悔将她带进考场。我能告诉她这是成人的游戏吗？这样的考试,诸如普法考试,职业道德考试,交通安全考试,岗位培训考试,继续教育考试等等,我们每年都要经历好几场。组织者的目的并不在被考者是否掌握了什么,他们在乎的是工作上的业绩,是全县所有干部,教师,公务员所交的一笔可观的“培训”费和“资料”费。可这些我能说给女儿听吗？就让她困惑着吧,大了她就明白了。 二 今天中午参加了一个同事的请客邀请,庆贺她经过六年的奋战,终于拿到了自考大专的文凭。近几年上面要求中学教师最低文凭不能低于本科,小学不能低于大专,于是报考函授和自学的考生蔚然成风,可无论是教数理,外语,或是教文史的,所报专业一律是中文,说是好考易过。席间请者娜感慨道:“这张文凭真是让我费尽了心血,用尽了心思,伤尽了脑筋,耗尽了青春”。娜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她也是教数学的,和我同室办公且是邻桌,我是亲眼见过她为自考所下的功夫的:比如考《马克思主义哲学》一门,她是作有几种准备的,先是从街头书店买来手机大小的袖珍解题集,再找来打印纸裁成三条,然后一反一正折成巴掌大小的方块,在每一小块的反正面都写上问题并在问题后注上答案所在书的页码,这样整本书所要提的问题及答案页码都抄在折纸上了。考试那天再借来一件宽大的茄克衫,将书,折纸,袖珍集都装入衣内带进考场,监考老师若将书收走,折纸也就没用了,但还有袖珍集,若袖珍集也被收去了,就只有交卷走人了,下次再复考时仍如法炮制,只是比上次多带了一本备用书。还过不了的话就找人替考,被识破后大不了被停考两年,允许再考时仍旧法重效。她的十多门课程就是这样过关的,《古代汉语》,《现代写作》还是我不忍看她如此劳神费心替她考的。她也不过是众多考生中的普通一员,很多考生也都是这样考取文凭的。怪不得他们都选报中文,其它科的答案他们可往哪抄去!其实,倘若他们肯将用在对付监考老师身上的一半精力用在看书上,他们是能够提前获取文凭的,而且也充实了自己,这是连小学生都懂的道理啊,却为什么大家都不愿去做呢？这个困惑我至今难以解开。 三 ?? 社会进步了,生活富足了,身边的困惑却越来越多了。 教师的文凭越来越高了,知识结构和精神内涵却越来越贫乏了。这是校长们的困惑。 ?? 课堂教学手段越来越现代化多样化了,学生的厌学情绪也越来越重了,这是老师们的困惑。 ??街道越来越宽了,交通事故越来越多了,这是交警的困惑。 ??商品的数量越来越多了,质量越来越低了,这是消费者的困惑。 ????城市的住房越来越密集了,邻居间的来往越来越疏淡了,这是市民们的困惑。 ????男人的情妇越来越多了,女人们的穿着越来越少了,这是老人们的困惑。 ????人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了,精神世界却越来越空虚了。医疗设备越来越先进了,医生的医术越来越低下了。逛商场超市的越来越多了,进书店图书室的越来越少了。空调暖气的性能越来越好了,人对自然冷暖的耐受能力越来越差了。结交的朋友越来越多了,真诚却越来越丧失了。知道科学家文学家的越来越少了,熟悉歌星球星的越来越多了。 ????随着薪金的逐渐增高工作的热情降低了,衣着华美了脾气变坏了,交通发达了回家的路远了。手机普及了找人困难了。宴会增多了人情淡薄了。世界变大了心胸变窄了。体格强健了心理病态了。人类可以登上月球却难走入自己的内心。外界越暄腾内心越寂寞。钱挣多了脸上的笑容反而少了。网络缩小了世界,冷漠拉远了距离。 ????结婚速度与离婚速度成正比。室内装潢与夫妻感情成反比。弄虚作假被合理化,公平严正被表面化。友谊被功利化,爱情被商品化。领导业绩变为作秀,职员业绩成为商品。男人的业余爱好是逛歌舞厅,女人的业余爱好是画脸谱...... ????这个世界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