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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in Zhexuejia, (2009) 167-182. ISBN 9787010091938 我 们 ［荷兰］J. v. 柏拉克/文( 马 琳 潘兆云/译 提 要：人们可以区别各种各样多少具有涵括性的我们：作为科学家的我们，作为中国人的我们，处于宇宙中的我们，作为哲学家的我们，处于全球化世界中的我们，如此等等。笔者一开始批评了伯纳德·威廉斯对他认为具有涵括性的“科学与逻辑式的我们”与他认为具有对比性的“本土观念的我们”（例如当代工业社会之成员）之区分；尔后，笔者评估他所谓的“先验式的我们”，兹涉及所谓的维特根斯坦哲学的先验性问题；接着，笔者提出不同于所有这些种类的我们的一种 “我们”，即更为基本、更为原初地植根于生活形式之中的你我式的我们“我们”，这种我们涵括了跨文化相遇中的你与我。 关键词：生活形式；你我式的我们；科学与逻辑式的我们；先验式的我们；本土观念的我们 在对托马斯·内格尔（Thomas Nagel）的《定论》（Last Word）所作的书评中，伯纳德·威廉斯（Bernard Williams）写到： 我们道德的一些部分，或是我们更为远程的历史叙述，或是我们个人自我理解的模式，与我们的科学或逻辑相比，更易于被置疑、被描绘为依赖于一种本土观念 (parochial) 的狭义的“我们”概念，这样的情况令人不安 (. . . )。当我们反思“我们”的信念时，尤其是涉及文化与伦理事务的信念，我们通常（如相对主义者一样）把我们自己当作现代工业社会的成员，或是相对于其他时间与空间中的人们而言某种范围更小的群体之成员。这样的一种“我们”，引用语言学家的术语，是“对比性的”(contrastive) ——它所指称的“我们”是相对于其余的人而择选出来的。不过“我们”亦可涵括性地（inclusively）加以理解，以将那些正在或可能分享探究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包括进来。 威廉斯的书评’s）究竟有哪些种类？ “科学与逻辑式的我们”(we of science and logic) 所预设的前提、所可能导致的后果是什么？“本土观念的我们”（parochial us）所预设的前提、所可能导致的后果又是什么？威廉斯似乎把“本土观念的我们”视为“对比性的”，而把“科学与逻辑式的我们”视为“涵括性的”。在“维特根斯坦与观念主义”这个演讲中，他提出了另一种“我们”，这种“‘我们’根本不是世界当中的某个群体，而是从观念论(idealist I) ——这个‘我’不是世界当中的某个现存者——所衍生而来的复数形式”，即，先验式的我们（the/a transcendental we）。在本文中笔者将要提出并探讨我们的另外一种类型：复数的你（yous）与复数的我（mes）相互遭遇的我们，这种我们共享某项研究事业或是具有其他交流的动机，笔者称之为“你我式的我们”（you-and-me we）。 人们可以添加更多的“我们”，例如，可能会有“与我们处于同一宇宙中的群体，［如果］我们能够理解这一事实，那他们也是我们的一部分”，即，全处宇宙之中的我们（the all-in-the universe we）；“比能够共享科学的群体可能更为宽广的”道德意义上的我们，即，康德的道德式的我们（Kant’s moral we）。这两种我们都曾出现在威廉斯的著作之中，此外还有“全球化世界中的我们”(globalized world we)，“理想语言语境中的我们”（ideal speech situation we），如此等等。本文中笔者将专注于探讨“先验式的我们”与“你我式的我们”，并且追问它们与威廉斯的“科学与逻辑式的（涵括性的）我们”及“本土观念的（对比性的）我们”之关系。笔者所要提出的论辩可以在各种背景中运用不同术语得到进一步发展，本文中它是在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form(s) of life）概念的背景之中得到展开的。 在第一部分，笔者回顾了不同学者关于维特根斯坦生活形式概念的评论，以此对这个概念作出初步的阐释。在本文中，“生活形式”（form(s) of life）皆是作为“人类的生活形式”（human form(s) of life）的缩写语而加以使用。在第二部分，笔者首先表明，科学与逻辑式的我们植根于关联于“本土观念第四部分探讨第一次接触的我们 (the first contact we)，第五部分探讨跨文化交流与客观性问题，这两部分都在讨论“你我式的我们”。在第六部分即结论中，笔者认为，真正具有涵括性的我们惟有复数的你（yous）与复数的我（mes）相互遭遇的我们；所有其他的我们都是本土观念 人们之所以能够相互理解与自我理解，这是因为他们共享某种生活的形式（form），模式（pattern），模态（mode），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