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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方法论——导论 法家梁剑兵/文 ? 第一章?导论——社会科学研究的一般方法 ? .有学者说“法学之为一门知识体系、理论体系和思想体系，其基本问题，其需求和担当，决定了它具有不同于“社会科学”的学术品性。”[①]我不太同意这种说法。因为，假如我们承认法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类社会中的各种法律现象，这个研究对象的客观性本身就决定了法学必然是社会科学的一个分支性学科。因此，我们对法学方法论的学习和研究应该从社会科学研究的一般方法起步。[②] ? Ⅱ.需要说明的是：本章各节借用了《社会研究方法》（【美】艾尔·巴比[③]著，李银河编译）的理论框架与主要观点，但是也加入了作者自己的解释与论证，有关例证研究也是作者自己的思考成果。 ? 1.人类的研究方式问题 在人类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如何认识人类社会，已经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人类社会为什么是这样发展的，它的发展有什么规律吗？我们应该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手段和技术准确地描绘人类社会的发展轨迹，我们通过什么手段去寻找社会、集体、个人、国家存在、发展、演变所依循的规律，这就是人类的研究方式问题。 1.1人类认识世界的两种途径 1.1.1问题 一切关于人类社会的研究都要从“问题”起步，没有问题就无所谓研究。人类社会和动物的最大区别是人类会给自己提问题，并且去寻求答案，对这样一个寻求答案的过程我就把它叫做“研究”。研究的目的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比如通过研究制造出工具，用以解决人类采摘高处果实不方便的“问题”等等。某些动物也会本能地“研究”。但是动物的“研究”不具有制造工具的普遍特点，它们可能会利用某个现成的“工具”，但是不会有意识地制造“工具”。比如大猩猩可能会搬只箱子垫脚去够天花板上悬挂的香蕉，但是大猩猩不会制造梯子。最重要的是，动物的“研究”往往是个体的，不能表达、形成为共性的、发现并解决问题的科学研究方式。并且不能彼此相互传授和互相学习，从而也不能成为大家共同的认识模式。 ? 1.1.2科学 人类的研究方式应该说是每个人都具有的，而不是某些“专家”们所独有的。人类的研究活动发展到某一个阶段，我们称之为科学。科学包括两大部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还有一些科学家又从传统的社会科学中分离出人文科学。那么，科学本身究竟是什么，“科学”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中国人在将近一百七十年的时间内并没有搞清楚。我们往往简单而又片面地以为科学就是实验室，就是公式、数字等等。或者就是从西方而来的关于认识事物的科学理论或者道理。中国古代有科学的发明，但是并没有关于“科学本身是什么？”的理论研究和深入的理解。 ? 1.1.3科学与“学问” 中国古代人将科学知识叫做学问。那么科学和学问有什么差别呢。大体说来，科学和学问都是关于观察认识了解和改变事物的方法，都是人类的研究活动。但是，做学问的人和做科学的人在研究的目的上有所不同，这也是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之一。以中国人为代表的东方人做学问，目的是在对客观世界观察了解的基础上达到更好的顺应客观世界。而西方人搞科学，目的是去认识、征服客观世界。西方人对客观世界的了解只是一种手段，其最终目的是要改造客观世界，要改变外界，是主观对客观的征服；而东方人对世界的了解本身就是一种目的，是对客观世界的膜拜和仰视。东方人往往只想顺应世界而不想改造世界。在这个问题上，彰显出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和以希腊发源来的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虽然中国古代也有思想家提出过类似的、可以启发现代科学的一些问题。比如屈原的“天问”，也只是提出了一些问题，而没有人认真回答。比如什么是“上”什么是“下”，大家都认为那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有人提出疑问，追根究底地问到底什么是“上”什么是“下”，大家一般都会觉得那个人一定是脑子有病。可是西方人就对这些问题追根究底，寻找答案，所以演化出西方概念中的科学。因此我们说，科学和学问都是认识事物的一种方法，但是目的有所不同。 ? 1.1.4科学的特征 我们在对科学这个概念进行认识和了解时，首先要掌握一点，科学最主要的特征是什么？人从主观认识到客观事物的关系可以视为一切科学最核心的特征。比如说，假如你的面前放着一张白纸，你知道它是一张白纸，它也确实是一张白纸。但是问题是：为什么没有人把这张纸叫做黑纸？因为大家都叫它白纸，所以我也主观上认定它就是白纸，我随大流，我跟着大家一起叫它为白纸。这个现象表明，人类研究问题的最初出发点往往是一种主观认识上的“相信”，这种相信的理由与根据，一部分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或者经验证明，另外的一部分根据可能只是来自其他人的说法，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比如说火可以烧伤人手的原理。在人类中，第一个知道火是可以烧伤人手的道理的原始人很可能是亲身经历的，其他看见这一现象的原始人有可能再去试一下火的温度，一试也明白火是很烫的，这就是一种亲身经历的实验。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