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之理”与“孔颜之乐”——程颢“孔颜之乐”思想探微.pdfVIP

引言 “乐”一直是儒家思想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概念，对道德层面“乐”的理解、 对道德幸福的理解以及对德福关系的理解等直接决定着儒家思想的内在性质与 特征，对一个道德学说或者伦理学说来讲，“乐”的问题是一个不可避免要辨明 的重要问题。而对道德之乐的理解，儒家思想家给出的至高境界的诠释集中在对 “孔颜之乐”问题的理解上，可以说，对“孔颜之乐”的理解，决定了儒家道德 思想的性质与特殊性，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命题，也是本文写作的重点。首先， 我们要从几个对“乐”的问题给予过重要解答的思想家入手，来分析一下儒家“乐” 的问题的研究概况。 首先，我们来谈一下李泽厚。李泽厚在他的著作《中国古代思想史论》、《实 用理性与乐感文化》以及《探寻语碎》等著作中都提到了他所坚持的儒家的“乐 感文化”一词，在学界也非常有影响。李泽厚认为：“审美而不是宗教，成为中 国哲学的最高目标，审美是积淀着理性的感性，这就特点所在。”1李泽厚非常看 重儒家文化的审美特点，并将儒家的“乐”文化纳入审美的体系中去研究。同时 相对于西方的“罪感文化”来说，李泽厚提出了“乐感文化”，认为：“‘乐’在 中国哲学中实际具有本体的意义，它正是以中国‘天人合一’的成果和表现。”2 并且他认为乐感文化所追求的乐乃是后天修养的成果，是教育的功效。 而在李泽厚《探寻语碎》一书中，还专门有一节《‘‘学是学此乐”：人生四境》 来讨论乐与学的问题。在这里李泽厚提出了与冯友兰先生不同的见解：李泽厚认 为“天地境界”是唯审美境界；同时，李泽厚针对冯友兰对《乐学歌》的批评提 出了反对意见，他认为“学乐”思想才是今后的发展方向。因为“乐”是“情” 而不是“性”，而我们应该由以前的“性本体”转变为“情本体”，不是“道德形 而上学”而是“审美形而上学”。 我很赞同李泽厚提出的“乐感文化”的概念，这一点是很准确的表明了儒家 与西方文化与其他宗教系统的区别所在，而且“乐”本身也需要与天人合一等问 题相结合来看才能讲“乐”。李泽厚以“乐”为儒家道德思想点睛，但是对于“乐” 的内在根源和根据，“乐”的境界问题等具体问题，李泽厚都没有再深入的给予 阐释，以此为启发和基础，本文的写作主旨也正是旨在阐明儒家道德理论中讲道 德之乐的特殊性问题上，而关于此问题，又不得不以儒家对“生生之理”的特殊 1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天津：天津社会科学f{；版社，2003年版，第294页。 2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天津：天津社会科学}lj版社，2003年版，第295页。 万方数据 理解为基础和依据来展开。 同时，蒙培元在他的相关著作中也有谈到诸多与儒家之“乐”相关的话题， 其中在《情感与理性》、《中国哲学主体思维》、《心灵超越与境界》等书中所表达 的观点基本一致，我们选取其中有代表性的《情感与理性》进行分析。在此书中， 蒙培元先生有专门的一章，即《乐的体验》章来进行展开。蒙培元先生认为：“儒 家是将审美与道德合而为一，从道德情感及其形而上的超越中体验美的境界，这 就是所谓的‘乐’的体验。”3蒙培元先生赞同了李泽厚先生提出的“乐感文化” 的概念，并且指出了在儒家思想中，“乐”与“忧患意识”的相互关系：“儒家所 追求的圣人境界，是有忧患意识的。但就个体人格而言，必须实现心中之乐，才 算达到了完满。乐意味着仁的真正实现，意味着真、善、美的统一，也意味着人 生的最大‘幸福’，可说是中国式的‘德福一致’。”4接下来，蒙先生在此章中具 体讲儒家思想中的“乐”按照历史发展的顺序进行了分殊，提出了四种“乐”， 即仁者之乐、礼乐之乐、本体之乐与性情之乐，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我认为蒙培元先生的观点，第一是将儒家的道德问题与美学相联系来分析 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角度，尤其是“乐”的问题，又与礼乐之乐是密切相 关的，必然会与艺术审美等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