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与和谐：东北女性乡土抒情文学的两种美学建构－萧红、迟子建创作审美风格比较.pdfVIP

张力与和谐：东=I匕女性乡土抒情文学的两种美学建构 萧 红 、迟 子 建 创 作 审 美 风 格 比 较 口 喻晓薇 (武汉大学中文系研究生 武汉 430072) 摘 要 ：近年 来 ，有研 究关注到 萧红 与迟 子建这 两位 东北 乡土 作 家创作风格 的相 似 ，但 与此 同时却忽视 了二 人风格追 求本质 上的不 同。本 文认为 ，作 为相 隔半 世纪之遥 的两位东 北故土 的书写者 ，萧红 与迟 子建 二人的创 作 ，一个表现 为张力之 美 ，一个表现为和 谐之美 ，相 映成趣 ，相得益 彰 ，实际 上为东北 乡土抒 情文 学树立 了两面 风格 迥异 的美 学旗帜 ，而这 恰恰是被 当前 萧红 与迟子建 比较研 究所遗漏 了的。 关键词 ：张力 ；张力之美 ；伤怀之美 ；和谐之美 中图分类号 ：1206．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 编号 ：1003—854X(2003)03-0108-03 近年来 ，随着东北 女作 家迟子 建在 文坛的声 名鹊起 ， 人们越来越多地将 研究视野投 向迟子建 与萧红 的比较 。当 然这 不仅仅缘于她 们都是 黑龙 江的女儿 ，在小说 中都一 以 贯 之地关注着那 片白山黑水 ，更缘于 阅读她们 的小说所 引 起 的审美感受 ，那童心映 照下的对大 自然 的礼赞 ，诗化 、散 文化的艺术氛围，明丽而忧伤的抒情色彩??简言之 ，萧 红与迟 子建的创作 风格在许多方 面有神似 之处 ，这便使得 人们常常将二者联 系起 来作 比较 。 据 笔者搜集 的相关 资料来看 ，目前关于二者 的 比较研 究均侧 重于她们创 作的相似之处 。笔者 以为对二者创 作风 格 相似之 处 的研 究有助 于揭 示地 域文化 及地 域 因素在 不 同时代 作家身上 的影 响 ，同时 于当代东北 文学对 20世 纪 3O年代东 北文学艺 术资源 的继承 与发扬方 面 的研究也 不 无贡献 。 不过 ，我 不得不指 出关 于萧红 和迟子建 比较 研究 的一 个有失偏颇 之处 ，即研究者在 受 “二人地 域及 创作题 材 (都 以乡土题 材著 称 )接 近 ，创作 风 格必相 似 ”的习惯性 思 维引导 下 ，都 只注意到两 人创 作 的相 似之 处 。而恰 恰 忽 视了两 人创作本质 上的不同 ，从而使 得这一课 题的研究 呈 现出 “一面倒”的趋势 。为了使这一 有意义 的课 题呈现 出 开 阔而全面的研究思路 ，更 为 了揭示 出东北女性 乡土文学 多样化 的风格个性 ，本文 的 比较研究 将致力 于两位东北 乡 土女作 家创作风格 的不同。 而且 ，事实 上 ，除 了地 域 文化 的熏 陶 ，写 作 题材 的接 近 ，个性气质 的部分相近造成 萧红 和迟子建在创 作 中出现 以上所 说近似风格外 ，拨开这 些表面 的 “相似 ”。从根本上 来看 ，她们作 品的美学品格 以及 思想倾 向是不 同的。根据 研究 的需要与文章篇 幅的限制 ，文本 拟就她们创 作 的美 学 风格探 寻二人 的根本差异 。 读 萧红 的小说 ，是一个 受折磨 的过程 (这里 的折磨 不 带贬 义 )，这不仅来 自于她语 言的生涩与 稚拙 (当然 ，她后 期作 品的语 言就脱去 了这 个毛病 )，更来 自于 ：“开始读 时 有 轻 松 之感 ，然 而 愈读 下 去 心 头 就 会 一点 一 点 沉 重起 来 。”①卒篇之 后又会感到一 种强烈的震撼 。这种震撼恰恰 来 自于萧红作品内在的张力之美 。张力 ，本是物理学术语 ，后 来在文艺学上被广泛移用。阿伦 -泰特认为 ，张力 (TENSION) 处 于词 的外 延 (EXTENSION)与 内涵(INTENSION)之 间 协调 二者 。据此 ，我将张力 之美视 作两种异 质的美学范 畴 的对 冲所产生 的一种奇 异 的、扭结 的 、不 和谐 的美 ，用它 来 形容 萧红小说 的美学 风格再合适不过 了。萧红小说 内在 有 一 种乡情 与理性 的 冲突 ，这 使得 其作 品思 想 内容 异常 丰 厚 ，产生 了一种张力之美 。读 迟子建 的作 品。是一 种享受 ， 这 不仅在 于她 出色 的语 言功底 ，更在 于 ：开 始读时 会感 到 几 分辛酸与忧伤 ，然而渐 渐地就有 一股温润 的细流缓缓 注 入 心 田，洇染 开来 ，化 开了这辛 酸与忧 伤 。这便是迟子建 所 最 醉心的 “伤怀之美 ”。 “它 (指伤 怀之美 )浸入 了一种 宗 教 情怀 ”，是 “一 种神圣 不可 侵犯 的忧 伤之美 ”，“我相 信 每一 个富有宗 教情怀 的人都遇见 过伤怀 之美 ，而且我也 深 信那会 是人一生 中为数 不多 的几 次珍贵 片断 ，能成为人 永 久 回忆 的美 ”@。据我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