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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 比 次 之 业 不 可 轻 议 也 ” —章学诚的 “ 纂辑 ” 之学发凡 中国人 民大学档案系讲师 曹喜珠 章学诚 公元 年一 年 , 字实斋 , 浙江会稽 绍兴 人 , 是我国清代著名的史 学评论家 。 他一生披览群书 , 博观文史 , 对我国古代史籍从内容到体例诸方面作了广泛的评 论 , 例举其中利弊得失 , 提出了不少独到而精辟的见解 , 其著述的大部分 , 由其子华级汇集 成 文史通义 》一书 , 流传于世 。 章学诚在史学 、 方志学 、 目录 —校锥学等领域都有重要的贡献 , 而在其从事学术探讨 的长期实践中 , 对档案史料 包括档案 、 文献 、 图书 、 资料 —下同 的作用 , 纂辑档案史 料与撰述著作的关系 , 以及编纂档案史料的原则与方法等方面 , 都发表了许多至为精要的议 论 。 研究 、 发掘章氏的 “ 比次之法 ” 、 “纂辑 ” 之学 , 批判地吸取其中的精华 , 对于我们今 天进一步认识档案史料的作用和编纂档案史料的意义以及探讨编纂档案史料的科学方法 , 从 而不断提高档案史料编纂工作的水平 , 将是颇有教益的 。 章学诚十分重视档案史料对学术研究的作用 。 他从史学研究的观点出发认为 “ 愚之所 见 , 以为盈天地间 , 凡涉著作之林 , 皆是史学 , 六经特圣人取此六种之史以垂训者耳 。 子集 诸家 , 其源皆出于史 ” 。 ①又说 “六经皆史 ” , “六经皆先王之政典 ” , “六经 皆掌故 ” 。 章学诚在这里所说的 “ 史学 ” 、 “政典 ” 、 “史 ” 和 “ 掌故 ” , 都指的是档案 、 图书 、 文献 、 资料 , 从史学研究的角度看都是史料 。 在讲到档案史料之于学术研究的关系时 , 他从 “ 道器 合一 ” ②的认识论出发 , 认为 “六经皆器 ” 。 ⑧所谓器者 , 是指万事万物之当然 , 亦即指存 在的事物或客观材料 所谓道者 , 是指 “万事万物之所以然 ” , 亦即事物的规律 。 他认为两 者之间的关系是 “道不离器 , 犹影不离形 ” 。 ④总而言之 , 他认为档案史料是 “见道之器 ” , 人们可以根据档案史料看到或研究事物的规律 , 可以 ,’即 器见道 , 、 甲即器求道 ” , 而不可 ① 文史通义 》 , 第 页 。 ②《文史通义 , 第 页 。 ③ 、 ④《文史通义 , 第 页 。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 离器而言道 ” 。 如果离开存在的事物而求事物的规律 , 离开客观材料而从事学术探讨 , 就 如 离形而寻影 , 离器而言道一样的不可思议 。 他举孔子编定六经为例说 “ 故夫 子 述 而 不 作 , 而表章六艺 , 一 以存周公之 旧典也 , 不敢舍器而言道也 ” 。 ①既然档案史料是认识事物研 究学问的基础和条件 , 所 以他说 “是以职宫故事 、 案犊图碟之书 , 不可轻议也 ” 。 ②可以 说 , 章氏的这一看法是符合唯物论的 。 基于对档案史料的这种认识 , 章学诚也就特别强调档案史料编纂工作的意义和档案史料 汇编的作用 。 他从史学家的角度 , 第一次明确地把史籍分为著述与比类两大 部 类 。 他 说 “ 然古人一事必具数家之学 , 著述与比类两家 , 其大要也 。 班 氏撰《汉书 》 , 为一家著述矣 , 刘散 、 贾护之 汉记 》 , 其比类也 司马撰《通鉴 》 , 为一家著述矣 , 二刘范氏之 长编 》 其比类也 ” 。 ③在《报广济黄大尹修志书 》中 , 又称 “史家有著作之史与纂辑之史 ” ④ 在《答客问中 又称 “ 天下有比次之书 , 有独断之学 , 有考索之功 , 三者各有所主 ⋯ ⋯” ⑥ 在 书教上 》篇里则把史书分为记注与撰述两类 。 上述提法虽各不相 同 , 而其含义则是一样 的 。 他所谓的著述 、 著作之史 , 独断之学和撰述 , 无非指 “成一家之言 ” 的著作一类 , 而所 谓 比类 , 纂辑之史 、 比次之书和记注 , 则均指 “整齐故事 ” 排比材料的资料汇编一类 , 也即 是我们通称的史料书 、 资料书 、 材料书 。 诸如 档案史料汇集 、 报刊资料专题汇编 、 政策法 令汇编 、 重要文件汇编 , 以及各种专题档案资料丛编 、 丛刊之类的东西 。 从事这种资料的纂 辑工作 , 章 氏称之谓 “ 比次之业 ” , 而档案史料编纂的成品 , 章氏则称之谓 “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