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及变_达洛维太太_到灯塔去_及_海浪_的深层内涵.pdf

杜 　娟 :死与变 : 《达洛维太太 》、《到灯塔去 》与 《海浪 》的深层内涵 65 死与变 : 《达洛维太太 》、《到灯塔去 》与 《海浪 》的深层内涵 杜 　娟 内容提要 :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作品里有极其浓厚的死亡意识 ,这是许多评论者都已经 论及的。然而 ,伍尔夫作品的价值还在于她并没有仅仅局限于死亡意识 ,她笔下的人物用自 己的人生选择超越了死亡意识 ,表现了对人生存在 目标的攀升 。笔者以 《达洛维太太 》、《到 灯塔去 》、《海浪 》三篇意识流名作为范例 ,分析了其中主要人物与次主角命运的 “死与变 ”的 对立与融合 ,透析其中蕴涵的弗吉尼亚 ·伍尔夫对人生的思索 ,力图重新评价和认定伍尔夫 作品内涵 ,突破以往伍尔夫在我国研究界的意识流代表作家的单一形象 。 关键词 :弗吉尼亚 ·伍尔夫 　《达洛维太太 》　《到灯塔去 》　《海浪 》　死与变 弗吉尼亚 ·伍尔夫虽然被公认为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家 ,但她从来不是简单地表现意 识流技巧 。这表现在 ,一方面 ,伍尔夫在她一生的创作中并没有仅仅局限于意识流的小说创 作 。纵观她的小说创作的历程 ,总是现实主义文本与意识流小说交替出现 ;另一方面 , 即使 在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意识流小说中 ,也不是意识的随意流动 ,相反 ,如果仔细研读 ,她的意 识流小说结构是相当严密的 ,融汇了现实主义的文本特色 。 因此 ,采取情节论 、结构论来研究伍尔夫的意识流小说就显得可行和十分必要 。通过这 样的分析 ,不仅可以帮助我们重新认定她作品的内涵 ,也可以重新评价弗吉尼亚 ·伍尔夫在 文学史上的地位 ,突破以往伍尔夫在我国研究界的意识流代表作家的单一形象 。本文将以 《达洛维太太 》、《到灯塔去 》、《海浪 》这三篇代表性的意识流名作为范例 ,分析其中主要人 物与次主角命运的 “死与变 ”的对立与融合 ,透析其中蕴涵的弗吉尼亚 ·伍尔夫对人生的思 索 。 一 在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主要意识流文本 , 即 《达洛维太太 》、《到灯塔去 》、《海浪 》中 ,我 们可以发现 ,其中安排了主副两条情节线索 ,相应也有一个主要人物和一个次主角 。更值得 注意的便是 ,主要人物通常在故事的中途业已死去 。《达洛维太太 》中的克拉丽莎与塞普蒂 莫斯 , 《到灯塔去 》中的拉姆齐太太与莉莉 , 《海浪 》中的伯纳德与波西弗 。他们形成了饶有 兴味的对应关系 。从小说的结构上看 ,次主角在主要人物生前 ,是故事的旁观者 、讲述者 ;在 主要人物死后 ,他们是故事的主要视角 ,也是叙述的中心 。从小说反映的内容上看 ,他们又 接替了主角精神传递的任务 ,发现人的存在价值 ,继续追求主要人物未竟的人生 目标 。主要 ① 人物和次要人物分别承担了 “死与变 ”的命运 。 ② 许多评论者都已经论及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作品里的死亡意识 。甚至有些评论者认 杜娟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 、博士生 ,主要研究英国文学和比较文学 。 66 外国文学研究　2005年第 5期 ③ 为 ,弗吉尼亚 ·伍尔夫的人生和创作都体现了苦生乐死的意识 ,其倾向是消极的 。然而 , 笔者认为 ,仅仅以死亡意识来概括伍尔夫的思想观点和作品的价值内涵还失之于简单 。伍 尔夫的独到之处还在于她并没有局限于死亡意识的表达 ,而是充分运用意识流小说擅长描 写人物精神的特质 ,通过笔下人物的人生选择超越了死亡意识 ,表现了对人生存在 目标的攀 升 。 伍尔夫认为个体的精神生命是可以转移 、可以延续的。在随笔 “伦敦街头历险记 ”里她 写到 , “在这些生命的每一个体中 ,人们都可以稍深入一点儿 ,从而足以给 自己这样一种幻 觉 :人并非都被束缚于单个心灵中 ,他可以在几分钟内充当他人的躯体和心灵 。他可以变成 一个洗衣妇 ,一个出版商 ,一个街头歌手 。难道还有什么喜悦要比离开个性那条直线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