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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还是恶魔：《白鲸》主人公亚哈形象新解 央 泉 内容摘要： 《白鲸》发表一个多世纪以来，评论家们对于小说中亚哈船长的评判可谓众说 纷纭，有的将其当作拯救人类的英雄，有的则视他为祸害世间的恶魔。但不管是将其当作 英雄还是恶魔，这些评论大多认为亚哈是得到作家麦尔维尔肯定的人物。本文从《白鲸》 创作的时代背景及其独特的叙事技巧来分析麦尔维尔对亚哈这一人物的情感取向，认为作 家对亚哈的态度是矛盾而复杂的，但总体上亚哈是麦尔维尔批判与解构的对象。 关键词： 《白鲸》 麦尔维尔 亚哈船长 超验主义 作者简介：央泉，文学博士，中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本文系 湖南省人文社科基金项目“生态批评视域下的麦尔维尔研究”【项目批号：2010WLH46】 阶段性成果。 Title: Savior or Demon: A New Perspective on Captain Ahab in Moby-Dick Abstract: Since the publication of Moby-Dick more than a century ago, critics have never ceased arguing about its hero Captain Ahab, regarding him either as a human’s savior or as a satanic demon, but most of them believe that Ahab is a positive character eulogized under Melville’s pen. This 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writer’s attitude towards Ahab through analyses of its writing background and unique narrative skills, and proposes that though Melville harbors mixed feelings towards him, Ahab on the whole is criticized and deconstructed in Moby-Dick. Key words: Moby-Dick Melville Captain Ahab transcendentalism Author: Yang Quan, Ph.D., is associate professor at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3, China). His major research area is comparative literature. Email: yangquan211@126.com 《白鲸》自1851 年发表以来，如何看待小说主人公亚哈船长，一直是人们争论不休 的话题。目前国内外大部分文章都认为亚哈是“不屈不挠、虽死犹生的人类英雄”，是为 了实现《以赛亚书》预言去屠杀海里恶龙的“柏修斯、圣·乔治式的人物”①；或者是一 位为人类痛苦担负着神圣责任的“约伯式的伟大悲剧形象”（Cook 133 ）。当然也有文章 ② 指出，亚哈蔑视神灵，为所欲为，是给人类带来灾难、引导人类走向毁灭的撒旦式的“恶魔”。 但不管是将亚哈当作“英雄”还是“恶魔”，当前的评论大多都认为亚哈是受到了作者麦 尔维尔肯定与歌颂的人物，笔者想就此谈一点自己的不同见解。虽然《白鲸》这部小说的 主题纷繁复杂，亚哈这一人物形象也是多重而相互矛盾的，然而从整体上来看，麦尔维尔 对亚哈疯狂追击白鲸的行为是持否定态度的，亚哈是其批评和解构的对象。 评论界对于亚哈这个人物形象的评价产生如此巨大而矛盾的差异的主要原因就在于 央 泉：英雄还是恶魔：《白鲸》主人公亚哈形象新解  《白鲸》特殊的叙事手法及其复杂的时代背景。麦尔维尔早期的《泰比》和《奥穆》等作 品因为“公开批评美国的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惹恼了一些评论家，所以他很快就学会 了“将他的政治评论隐藏在寓言之中，有时把它们深埋在极具挑战性的文风和复杂的叙事 结构之中”（埃利奥特 10）。对此，麦尔维尔自己也坦承，美国严肃作家如果要批评社 会和政治现状，必须采用曲笔的手法：“在这个充斥着谎言的世界上，真理被迫像一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