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家族女性社会角色①.PDF

科举家族女性的社会角色① 李伟中1 王先明2 （1．玉林师范学院，广西 玉林 537000 ；2 ．南开大学中国社会史研究中心，天津 300071 ） 摘要：本文以广西玉林《牟氏家谱》为主要史料，以事例列举和计量分析的方法，对作为科举时代高山村 牟氏家族的各类女性，包括原配、继配、庶与妾以及贞妇群体进行了全面考察，认为她们在科举家族的发 展中主要扮演了科举文化的交流、传宗接代和家族维护三种社会角色，不同群体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完全一 样，并初步提出了科举家庭、非科举家庭等新的概念。 关键词：科举家族；女性；社会角色 中图分类号：K 文献标识码：A 关于科举家族的研究，学术界到目前为止仍主要侧重于以男性为中心的科举人才及科举 文化，对于女性在科举家族中的社会角色探讨很少。正因为如此，人们对那些生活在传统社 会的女性，尤其是科举家族的女性的认识，就像那绣花鞋里被束缚的“小脚”一样总是一个 礼教牺牲品的形象。由于工作关系，笔者自 2003 年起开始在桂东南区域进行社会调查，并 有幸收集到了保存完好、内容丰富而且直到今天仍在不断续修的玉林《牟氏家谱》，另外还 有一些碑刻及口述史料。在这些史料中，笔者发现了较多的关于高山村牟氏家族女性的记载， 因此开始尝试对科举家族女性的社会角色进行考察，以使这方面的研究能够有所拓展。 高山村位于广西玉林市城北 5 公里处，是个汉族聚居村落。该村形成于明代中期，到 1950 年土地改革时，全村牟、陈、李、易、冯、朱、钟七个姓氏总计人口 1600 人左右。在 科举时代，该村培养出了 4 位进士，占了整个玉林直隶州的六分之一，号称广西“第一进士 村”。尤其是作为该村第一大姓的牟氏家族，人口占全村的三分之二，培养出的科举人才占 了全村的90%，共计有进士 3 人，举人 14 人（包括副榜及赐副榜），各类廪贡生 36 人，庠 生 87 人，太学生 42 人，增广生 21 人，廪生 5 人，侑生 4 人，监生 3 人，还有几十人具有 九品至五品官衔，1 人入祀名宦乡贤，3 人担任乡饮宾，是个典型的科举家族。②本文以《牟 氏家谱》为主要史料，对该家族的女性成员进行了考察，认为她们主要承担了以下三种社会 角色： 一、科举家族女性的社会角色之一：科举文化的交流 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里，女性的社会流动的最重要方式毫无疑问是婚姻。分封建国的 时代，贵族家庭的女性在彼此的联姻中所扮演的主要社会角色是权力的交换。自先秦时代“礼 崩乐坏”之后，取而代之的郡县管理体制和科举选拔制度使读圣贤书的儒生通过制度安排成 为了社会管理层流动的主体，并由此形成了一些以科举为特征的家族，即科举家族。那么， 以婚姻方式进入或者走出科举家族的女性，其扮演的社会角色又有什么样的特征呢？下面我 们先看一个牟氏家族内科举家庭的例子： 牟廷讚，庠生，娶庠生李秀山之女。③ 生二子，长早亡，次牟兰堂，州庠生。女三，长 ① 该成果为广西哲学社会科学十五规划课题“汉族宗族文化的‘内地化’及近代转型”之一部分。 ② 这些数字根据玉林牟氏 1984 年第五次重修谱有关高山村的部分统计得出。 ③ 《牟氏家谱》卷十四，芳园公墓志。 1 适兴邑任怀集平南训导廪生庞宽，次适北邑太学生梁文澍，三适州处士苏懿祯。牟兰堂，庠 生，德配孺人陈氏，陆邑即用司训纯臣陈公女；嗣二，长子参元，附贡生，以办团练积功， 由附贡保以县丞选用，加保知县，荐保知州，任刑部主事，娶太学唐玉圃公女；次子体元， 由增贡生任梧州训导，娶庠生蒋巨川公女；女四，长女适即用县丞杨厚川公子贡生诗珍，次 适庠生蒋文河子附生武宣，三适监生杨锡珠子捷荣，四适弛封文林郎梧州府教授贡生李云峰 公子职员拔纲；男孙三，长治修，娶江西安义县知县丙戌科进士李拔谋女；次治斌，娶候补 县丞附生苏崇浦女；三治杰，娶中书科中书蒋武堔女。① 这个科举家庭在高山村牟氏家族中并不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子，但它对家庭中女性的流动 情况记载的比较清楚。从这个家庭的婚配状况可以看出：该家庭中所有成年男性的原配妻子 都来自一个具有科举背景的家庭，而在这个家庭出生的女性成年以后也都嫁到了一个具有科 举背景的家庭。虽然牟兰堂的第四个女儿的丈夫是同村一个没有功名的职员，但其父亲却具 有功名和官职。除了这个例子之外，为了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