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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证据相互印证的实践形态解析 朱德宏 （蚌埠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摘 要：刑事证据相互印证模式在实践中表现为证明模式、采证、认证规则和法官个体潜在的自由心证的表达等形 式，甚至等同于客观真实的证明标准。实践表明，正确地运用印证模式证明案件事实，应该变革现行的证据采证、认证的 判决书说明理由方式，变革法庭调查证据的程序，同时严格掌握证明模式与证明标准的区别。 关键词：证据相互印证； 证明模式； 实践形态； 法庭调查 中图分类号：D915.1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4-94282（008）02-0094-07 一、刑事证据相互印证的实践运用 从理论上说，判决书的基本内容就是对法庭调查的证据的采信过程和理由以及根据法庭采信的证 据所证明的案件事实进行充分说理和阐明，以使证据与案件事实之间建立一种经验和逻辑方面的内在 联系。我们奉行客观真实的证明标准，达致这一标准的证明模式是客观认识的证明模式。客观认识的 证明模式在实践中就根据事物普遍联系的唯物主义哲学观，采取证据之问相互印证的联系方法，确定案 件事实达到客观真实。刑事证据相互印证的证明模式已经成为我国刑事诉讼证明模式，即 “印证证明 模式”。[1] 印证证明模式在实践中的运用状况究竟如何？下面以两个案例为分析对象： 案例1.1997年12月24日凌晨，武汉市武昌区大东门发生一起杀人案，死者李某 （女，60岁左右， 摆摊做生意为生）在其居所内被人掐颈部导致窒息而死，尸体被绳索捆绑，抛入其居住楼的垃圾通道 内。经侦查，被告人李小某 （系死者之子，与死者住在 一起）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本案取得了以下一些 证据：（1）被告人的两位兄长证言证实被告人与死者关系不和，经常因钱物发生口角；2（）证人张某 （李 的邻居）证实死者23日晚上23时左右在楼内曾大骂被告人李某；（3）证人罗某证实23日晚20时左右 被告人在帮助死者收摊；4（）证人张某证实，案发当天早 上发现尸体后，被告人李小某表情很不正常，好 像早就知道垃圾通道内有尸体；5（）被告人李小某的前妻胡某证实，李小某卫生习惯很差，自己的衣服 一般不洗，极少做家务，但24日早晨李小某却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洗了；6（）捆绑尸体的绳 索经鉴定，与从被告人和死者居所提取的绳索为同一种绳索；7（）经鉴定，死者 胃内的食物与被告人和 死者居所内餐桌上的食物为同一，并且死亡时间是在刚吃了早饭后；8（]经勘验，被告人和死者居住楼 层的垃圾通道 口有明显擦痕。上述案例由检察院起诉至法院后，法院认为上述证据 （均为间接证据）均 不能直接证实被告人李小某实施了杀人行为，因而以证据不足为由，最终宣告被告人无罪。[2] 案例2.1999年9月17日晚11点马家村42岁的胡某携带果树刀进入外村村民71岁的刘某在本 村开办的医务诊所，向刘某 “借点钱”。刘某说晚上没有钱。胡某便将医药柜上的一瓶药摔在地上，说 不多借，50元就够了。刘某就掏出20元给胡某，胡某说不够，刘某又掏出20元，胡某还说不够，刘某又 作者简介：朱德宏，蚌埠学院教师，西南政法大学博士生。 [1] 龙宗智：《印证与自由心证— 我国刑事诉讼证明模式》[J],《法学研究》2004年第2期，第109页。 [2] 本案例摘引阮堂辉：《“证据锁链”的困境及其出路破解— 论间接证据在我国刑事诉讼中的独立定案功能》[J],《中国刑事法杂 志》2006年第4期，第69页。 北大法律信息网 北大法宝 掏出10元。胡某拿了50元后便离去。2000年7月29日，检察机关以抢劫罪对胡某提起公诉。控方证 据种类有：被害人刘某在侦查阶段的陈述笔录、被告人在侦查阶段供认罪行的讯问笔录、证人证言，但没 有移送证人任何资料、果树刀。被害人在侦查阶段的陈述中认为胡某 “讹”了他 50元钱 ，被告人在侦查 阶段供认是“借钱”。庭审时，控方申明没有证人证言。被害人未出庭，也未宣读被害人陈述笔录。被 告人当庭辩解说是借钱，不是抢劫，携带刀具是因为他喜欢玩刀，也是为了夜晚防身，不是用以抢劫 ，而 且 “果树刀放在诊所门外”。法庭判决书认为犯罪 “证据完全相互印证”，犯罪事实清楚，指控罪名成立。 案例1说明了“证据相互印证”对一行为定罪发生的困难，案例2说明“证据相互印证”对一行为定 罪的简易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