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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中国资源”的角色价值及其社会文化意义 田晓虹 摘要：“海外中国资源”拥有者以其语言、文化、社会关系网络等 “相对性资源” 优势，在 “外资外脑”进入中国顺利开展投资经营、推行现代管理理念和先进科学技 术等方面发挥 了推助作用；其双重乃至多重文化背景，在 中外制度碰撞和文化隔阂 中，发挥了双向调适、促进理解的 “润滑剂”作用；其主体与媒介的双重身份 ，在中国 参与国际合作与竞争，与世界各国达到互利共赢方面扮演了双向传递信息、促进资源 互补的媒介角色。这一群体在实现经济一体化、文化多样化、世界协调化发展 中正在 作出独特的贡献。 本文所使用的 “海外中国资源”概念，泛指海外华人、华侨身上所拥有的包括双向语言、文 化、社会关系网络在内的 “社会资本”。以上海社会科学院实施的在沪外籍人的一项调查为依 据，从推助在华外资、外企的投资经营活动、促进在华外籍人的社会文化适应的视角，笔者将着 重分析 “海外中国资源”拥有者的角色价值，探讨在中外体制碰撞和文化冲突过程中，“海外 中国资源”所承载的社会文化意义。 根据上海社会科学院2006年进行的对上海外籍人的抽样调查资料显示 ，目前在上海居住 半年以上的外籍人中有 38％与中国有血缘、姻缘关系，即有 1／3以上的在沪外籍人是 “海外中 国资源”的拥有者。其中主要包括：本人为外籍华人；海外华人、华侨的子女；配偶为华人、华 侨或内地中国人的外国人等。调查发现，随着来华外籍人的不断增多，“海外中国资源”拥有 者在这一大潮中Et趋活跃，并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目前这些人大多为在华外国企业、机构 的投资者或合伙人，在华外国企业的中、高级技术和管理人员，在华留学生等。调查显示，“海 外中国资源”拥有者主要来 自欧美、日本和东南亚诸国。 经济全球化推动了不同文化的交融，而文化的交融又能反过来调适政治、经济关系，促进 国际合作与互补。当今世界许多国家都在为不同种族、不同制度、不同发展阶段的人们谋求经 济技术合作，此间不同文明、异质文化之间的冲突在所难免。为此，更多的有识之士在为化解 矛盾、促进包容与理解探索路径。在这一潮流中，有以国家、政府的名义斡旋、推助 ，有通过民 间组织的各类活动增进理解和交流，而经由侨居者所拥有的双重 “社会资本”作媒介推动异质 文化间的沟通与共存 ，则是一种比较 自然、柔性且十分有效的途径。 “海外中国资源”拥有者 就是以此身份，在促进外资、“外脑”进入中国开展投资经营、推行现代管理理念和先进科学技 术等方面，发挥了 “润滑剂”的作用；对来华外籍人在职场生活、学校生活、居家生活、社会生活 等方面遭遇的文化隔阂和文化冲击中，扮演了双向破译文化符号、推动彼此理解的媒介角色。 · 14 · 一 、 双重角色的相对性资源 “海外中国资源”拥有者在来华外资企业、外国机构中的大量渗入，在来华留学生中的比 率不断上升，自有其内在必然性。首先这是经济全球化和中国崛起特定时代的产物，它与中国 经济持续增长和对外开放不断深化同步并行。在中国融人世界经济体系的过程中，这一拥有 双重角色的人群所承载的相对性资源得到激活和开发，凸显其含金量。 由于我国 “质量优先”引进外资、“外脑”的政策使然，目前在华的 “海外中国资源”拥有 者，大多为高学历者，他们是掌握着国内稀缺的资金、高端科学技术和先进社科人文知识的精 英人士，在居住国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他们有的生在长在国外，有的是改革开放后去国外留 学或定居的。虽属于外国国籍 ，但在文化认同上具有双重取向。目前他们以外国公司投资者、 经理人、专业人员以及留学生的身份来到中国，身兼 “主体”和 “媒介”的双重角色，即居住国、 所在企业、机构的 “主体”；以及居住 国与中国，所在企业、机构与中国企业、机构，居住国文化 与中国文化之间的 “媒介”。 长期的生活经历和教育背景 ，决定了“海外中国资源”拥有者有比较熟练的居住国语言能 力，对居住国的政治、法律、社会、文化环境有较为深人的了解，对居住国的地域性、民族性特征 有较为切实的把握，在居住国有较为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这是他们所拥有的 “相对性资源” 的一面。同时，他们生活或 曾经生活在中国社会和中国家庭环境中，无论从语言、习惯还是文 化传统、价值观念上，或多或少地与中国有着 “割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和认同，对中国的社会、 文化、制度环境有或深或浅的知晓，并在中国拥有以亲情、友情、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