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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售的反垄断经济学分析∗ 唐要家 （东北财经大学产业组织与企业组织研究中心 大连 116025） 内容摘要：传统的搭售经济学理论一直是以“垄断杠杆化”为基础的，因而主张采用“本身 违法”原则。芝加哥学派对搭售持效率观，提出了“单一垄断利润”理论，认为搭售更多的是基 于效率理由。后芝加哥学派则证明了搭售垄断杠杆化存在的经济学和理性，但是同时也认为搭售 的限制竞争效应是在一定条件下才会发生的，而且并没否认搭售的效率效应。搭售经济理论显示， 对搭售应采用合理推定原则，美国和欧盟的执法也显示出这一理论发展特点。基于搭售的经济理 论和国际执法实践，本文提出了三阶段的反垄断检验规则。 关键词：搭售 效率 垄断杠杆化 执法规则 一、引言 自从微软垄断诉讼案以来，搭售和捆绑行为成为现代反垄断法当中最具争议的一个问题。尤 其是对于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网络产业中日益增多的搭售行为，反垄断主管机构应该采取什么样 的反垄断执法规则成为一个越来越重要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多年来关于搭售的经济学理论一直没 有得出一致的结论，严重制约了反垄断执法。因此，分析搭售经济理论，探讨有效的反垄断执法 规则，借鉴美国、欧盟在搭售反垄断执法中的实践经验，对中国的反垄断执法体制建设具有非常 重要的意义。 在关于搭售的理论分析当中，通常涉及两个基本的概念：捆绑和搭售。捆绑是指将两个产品 放在一起来销售的情况，捆绑分为纯捆绑和混合捆绑。纯捆绑是指两个商品仅被放在一起来销售， 消费者不能单独购买。在现实当中，很多产品是作为捆绑来销售的，如飞机票通常包含餐费，报 纸将新闻与广告捆绑在一起。“任何人销售的任何商品都可以被看成是一个捆绑安排。这因为任 何商品或服务都能被分成小的能够被分开出售的部分，只不过是在某一点上销售商不再对产品进 行进一步的分离而已”（Bork ，1978）。混合捆绑是两个商品除了被放在一起作为产品包来销售外， 还被分开单独销售。微软的office 软件包是混合捆绑一个典型的例子。一般说来，捆绑主要是出 于技术性的原因，如捆绑销售会节省成本或只有捆绑才会带来价值等。 搭售是指一个产品的销售商要求购买者购买其产品时，要以同时购买另外的产品为条件。由 于搭售是企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一种行为，因此搭售成为反垄断法关注的重点。搭售可以分为 静态搭售和动态搭售。静态搭售也被称为“一揽子搭配销售”，在这种搭配销售下，两种或两种 以上的产品按固定的比例进行销售。动态搭售也称为“必需品搭配销售”，消费者在购买基本品 的基础上，生产商根据消费者的消费数量差异对不同的消费者实行不同的价格，这实际上是一种 三级价格歧视形式。 搭售既可以带来低的生产成本，它也可以降低消费者的交易成本和信息成本，为消费者提供 便利和多样性。同时搭售也可能带来有害的经济影响，这种结果在搭售企业具有垄断市场势力而 且导致排斥市场竞争时就可能会出现。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科重大项目“中国反垄断法与反不正当竞争法的共同经济原理及其衔接” （04JJD790007 ）。 [作者简介] 唐要家（1971—），男，辽宁瓦房店市人，东北财经大学产业组织与企业组织研究中心博士后，辽宁 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 1 二、芝加哥学派的静态效率观 传统的经济理论一直认为搭售是企业扩展垄断市场势力的一种手段。垄断杠杆化理论认为， 通过捆绑或搭售企业能够将其市场势力从一个市场扩展到另一个市场。以波斯纳（1976）、博克 （1978）为代表的芝加哥学派则对此提出了挑战，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企业并不能运用搭售将一 个市场的垄断势力延伸到另一个市场，并提出了搭售的效率观点。 首先，芝加哥学派提出了“单一垄断利润理论”，认为在一个市场拥有垄断势力的企业将其 垄断势力延伸到另一个市场并不能够增加其利润，甚至有可能降低其利润。因为在垄断企业在搭 售品市场具有垄断地位，同时在被搭售产品市场面临一个竞争者时，由于被搭售产品市场是完全 竞争的，企业只能以边际成本定价，在两个产品捆绑的情况下，企业并不能够在被搭售产品上多 获得利润，企业的利润仍然是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