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臣民与选民：现代公民的角色整合与嬗变.pdfVIP

市民、臣民与选民●● 现代公民的角色整合与嬗变 郭台辉 提要： 为什么公民问题在 当今西方学术界成为一门显学?本文把原因归结为，现代公民 经过几百年整合与变迁，当今难 以继续发挥其角色的原初功效。从中世纪末期开始，新兴市民 借用现代公民的角色实现其经济利益的欲求 ，服从传统君主的臣民成为服从国家主权 的现代公 民，拥有选举权 的公民等 同于选 民。公民一 目家关系模式 中的现代公民整合市民、臣民与选 民 的角色性格。随着民族国家的巩固和资本主义的发展，遵循 自由主义原则的市民、遵循安全需 求原则的臣民、遵循民主共和原则的选民分别在经济、文化和政治三个不周领域中运行，但彼此 逐渐 出现断裂，导致公民角色的当代式微 。对公民一 国家关系模式的反思 以及对全球新型公民 角色的构想汇拢为公民问题 的泛起 。 关键词 ： 公民 市民 臣民 选民 作者郭台辉 ，男，政治学博士，华南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教师。(广州 510631) 1990年代之后，公 民问题在西方学术界逐渐成为 文试图清理现代公民的角色整合与嬗变过程的内在机 一 门显学。系列重大社会政治问题 ，如贫穷、下层阶 理，提出现代公民角色是整合市民、臣民与选民这三种 级、女性问题、族群认同、跨国移民和难民问题、生态 问 遵循不同原则和运行逻辑的角色而形成的，而当代泛 题等等，似乎都可以在有关公民的问题域中加 以解释 起的公民问题正是三种角色的需求无法满足，导致其 和分析。① 然而，这种学术 现象勃兴的原 因是什么? 间内在紧张和冲突的并发症。这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 多数学者把焦点放在公民的身份(包括地位、资格和权 解当代公民理论的问题本源与发展态势。 利)问题上 ，但 “所有 的历史戏剧都是从表述剧 中人物 一 、 现代公民的角色整合 ： 即社会生活的主要角色开始的。”③这提醒我们有必要 选 民、臣民与市民的角色演进 反思承载和表达身份的现代公 民角色本身。公民在西 方近代是最有活力的社会角色，但如今却沦为没有实 古希腊时代的公民是一个垄断城邦政治领域的特 质 内容、只是宪法规定具有某个 国家国籍的居民。本 权阶层，是唯一 “有权参加议事和审判职能的人”。③ ① BartvanSteenbergen(1994)，Theconditionofcitizenship，SAGE，P．1． ② AttilaAgh．C‘itizenshipandCivilSocietyinCentralEurope． ConditionofCitizenship，editedbyBartvanSteen— bergen，SAGE，1994．P．108． ③ 亚里斯多德：《政治学》，北京 ；中国人 民大学 出版社 ，2002年 ，第 408页。 一 91 — 浙江学刊 2008年第 6期 公民大会是城邦最重要的权力机构，公民民主讨论并 导中央权力的早期民族国家，形成 了大型的政治经济 决定城邦的一切重大问题。古罗马人将共和国的公民 共 同体。这样 ，市民面临两难困境 ：商业 的发展需要突 特权扩展到帝国疆域 内绝大多数男性平民，致使与臣 破 自治城市的壁垒，但城市受制于民族国家之后，自身 民和市民相混合，但权利大大贬值的公民概念更为发 的生命、财产权利受到国家权力的侵犯。如何使掌握 达，并形成了完整、系统的法律体系。在扩展的历史拐 巨大物质财富的市 民阶层认 同并成为现代 国家 的公 点上 ，西塞罗理析 出亚里斯多德意义上的公共 、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