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符号化现象研究-法制与社会发展.PDF

法制与社会发展 (双月刊)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2013年第6期 (总第114期) ·交叉学科研究 · 法律符号化现象研究 牛玉兵 (南京大学法学院, 江苏南京210093) 摘摇 要: 法律符号化是常见但却为人忽略的法律现象。 法律依赖于符号, 而符号则为法律形塑, “作 为符号的法律冶 与 “作为法律的符号冶 构成了法律符号化的两种表现维度。 符号化对于法律的表达与运作 均据有重要意义, 它使法律表达日渐清晰准确, 使法律运作趋于简洁高效。 法律符号化的机理建立在人的 符号化能力基础之上, 体现于法律与符号诸构成要素融合共生的过程之中。 然而, 受符号载体的自然属性、 人们对符号认知的社会心理以及符号的社会属性等多方面的限制, 符号化的法律并不能完全描述和规范现 实世界, 法律的符号化必然是相对而有限的。 关键词: 符号; 法律符号化; 法律技术; 法律形式 中图分类号: DF0 文献标识码: A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文章编号: 1006-6128(2013)06-0101-11 在法律世界中, 符号极为常见。 法袍、 法槌、 国徽以及交通信号、 道路标志等符号, 或者在表征 着法律的公正与权威, 或者在事实上发挥着法律的规范功能, 甚至于法律文本本身, 也无非是由文 字、 数字、 标点等构成的有机的符号组合。 离开了符号, 法律的表达与运作几乎寸步难行。 法律对符 号的深度依赖, 已经使其变成了符号化的规范体系, 而法律的演进也就是法律不断符号化, 并在符号 化过程中使自身变得愈加精巧和牢固的过程。 这个精巧而牢固的法律符号世界, 在为人们提供社会生 活基本规范的同时, 也使人们深陷于法律的符号之网中而不自知, 并在习以为常之际逐渐失去对法律 符号化现象持续追问与反思的动力。 然而, 熟知不等于真知! 什么是法律符号化? 法律的符号化有何 意义? 而法律符号化的机理何在? 进一步, 法律符号化是否存在限制? 这些问题仍需要在理论上予以 淤 追问, 而相关理论探讨对诸多法律实践问题的解决也有着重要现实意义, 尤其是在信息社会符号泛 滥、 虚拟符号大行其道的今天! 一、 什么是法律符号化 符号是人的创造物, 是人 “用来从某一方面或某种性质上代表某物的东西冶。 [1] (P228) 远古 收稿日期:2013-09-25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农村法律文化与农民权利发展问题研究冶 (12BFX013); 教育部青年基金项目 “底层视角下农民维权 与权利发展问题研究冶 (12YJC820076) 作者简介: 牛玉兵 (1975-), 男, 河南鹤壁人, 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生, 江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淤“打假的王海是消费者吗?冶 “抢黄灯可以被处罚款吗?冶 此类问题固然需要在规范层面获得最终答案, 但在此之前, 人们必须先去 确定这里的 “消费者冶、 “黄灯冶 等法律符号的 “能指冶 与 “所指冶 分别是什么, 而二者结合所产生的法律符号的 “意义冶 又究竟 为何。 唯有确定了法律符号的 “名冶 “实冶 对应, 明确了法律符号的具体意义, 法律规范的运用才能获得坚实基础。 101 法制与社会发展 时代人类 “结绳记事冶 的历史证明, 早在法律产生之前, 符号就已经存在, 并且为人们广泛运用。 符号的产生虽然与法律不存在直接关联, 但当人们试图用法律来规范社会成员的行为进而实现社会秩 序的有序调控时, 作为人们理解和把握世界的工具, 符号迅速进入法律之中, 成为构筑法律世界的基 本材料。 这些符号材料最初主要是口头语言, 然后逐渐扩展到文字、 数字等符号类型, 而随着社会发 展, 声响、 灯光、 颜色、 图形等符号也进入法律之中, 甚至于虚拟符号也渐渐在法律中占据一席之 地。 法律对于符号的深度依赖, 已经使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