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一地荼蘼.PDFVIP

08版 副刊·悦读 2017年7月10日 【 载 连 篇 中 【散文】 夕阳无限好夕阳无限好 □辛立华 】 （接上期） 老李被噎得艮儿艮儿的，火儿自然是一个劲 儿地往上顶。想发，可还得往下压，便强压下了火 气，说：“刚才装兜儿里的钱，少说也有一千吧？” “一千五，碍你什么事了？” 老李嘿嘿一笑，说：“这一千五干什么不好，非 得去赌吗？” “钱是我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说了， 乡愁乡愁 一地荼蘼一地荼蘼 不去赌，我干什么去？” 老李不失时机地说：“唱戏，唱戏啊。” “唱戏，唱什么戏？” □江兴旺 老李说：“实话告诉你吧，村里要成立京剧队 了，让我牵头儿把大伙儿组织起来。大哥，像当年 那样，我们老哥儿几个重新上台，演《铡美案》，演 《空城计》，演《沙家浜》，老哥儿几个在一起，你拉 我唱，我拉你唱的，那该有多好啊……”老李越说 越来情绪，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竟扯开嗓子唱上 了：“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 “行了。”老张头儿一声断喝止住了老李的唱， 烦恼地说：“你上我这儿过戏瘾来了是怎么着？你 流水经年，如曲溪流 生长，不断牵扯着你的衣 浓淡浅深都相宜在经纬分 的心总会充盈着丝丝缕缕 有那瘾，你唱去。我，没那瘾。”老张头儿说着就站 觞，千回百转，在人们的指 裾。母亲的絮叨，充满了如 明的片纸之上。随着年岁 的眷恋，温了心，暖了情。 了起来，冷冷地对老李说：“对不起了，你要是还没 缝间潺潺而过；陈年往事， 水的温情；父亲的缄默，承 的递增，颜色越变越黄，但 记得一位网友说过 ， 过够瘾，让你嫂子陪着你听。我呀，该打我的牌去 如黑白相片，浓淡深浅，在 载着如山的挚爱。那村口 积淀越来越深。乡愁如一 “远离了故乡，游子才明白， 了。”说着就往外走。 人生历程上留下斑驳的 的圆石臼、河上的小石桥、 坛陈年老酒，随着沧海桑田 原来，故乡的鸡啼、犬吠、蛙 “站住。”老李喝住了他，愤愤地说：“你不赌 影。蓦然回首，老的，新的， 墙上的木弹弓和屋顶的麒 的流转，纯度越来越高，香 叫、蝉鸣都是歌。远离了故 博，活不了是怎么着？” 远的，近的，一帧帧，一幕 麟兽，总在无声守候间，衰 味愈来愈足。这世间纵有 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故乡 老张头儿上下看了老李几眼，阴阳怪气地说： 幕，已在记忆的影库里定格 了我的容颜，酽了我的思 玉液美酒，山珍海味，却不 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 “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得着吗？钱是我的，自由 和回放。有过黯然伤神，捣 念。为此，杜甫在战乱亲人 如家乡的红薯白干，小鸡蘑 人一物皆是情。远离了故 是我的，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我还告诉你，死，我 枕槌床，也有过喜笑颜开， 四散时发出“露从今夜白， 菇；纵然有霓虹万座，也不 乡，游子才明白，原来，母亲 也要死在麻将桌儿上。” 手舞足蹈，而体味得更多的 月是故乡明”之叹；余光中 如故乡油灯一盏；纵然有天 的唠叨里全是温暖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