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紧贸安排》看香港与内地的经济接轨-HongKongShueYanUniversity.docVIP

香　港　樹　仁　學　院 經　濟　學　系 Working Paper Series 跨業集團經營模式對市場經濟的影響 香港超級市場個案研究 李樹甘、楊偉文 一直以來，西方主流的經濟學理論都是以自由競爭為其核心價值，透過市場中的交易行為進行資源分配，儘量減少政府干預，這套資源分配機制的理論，我們概括地稱為「市場經濟」。歷史走到今天，我們看到市場經濟的概念已經成為普世價值之一，得到地球上大部份民眾的認同，特別在中國、俄羅斯、東歐和不少經濟相對落後的國家或地區均先後進行以發展市場分配機制為主流方案的經濟改革時代，「市場經濟」似乎成了經濟學的代名詞。 問題是，現實的「市場經濟」是否真的達到我們理想中有效分配資源？是否只要政府積極減少干預，市場就能發揮有效的競爭和分配功能？其實，早在1933年，羅賓遜 (Joan Robinson，1971) 發表了《不完全競爭經濟學》 (Economics of Imperfect Competition)，已經指出現實的競爭是不完全競爭，這是因為市場的不完全性所導致，而市場的不完全性是因激烈和各式各樣的競爭策略所引致，企業除了價格競爭以外，還有很多其他方面可以進行競爭和吸引消費者，這樣的情況就使市場的競爭變得不完全了，而且這種不完全競爭與消費者人數多寡無關。同年，張伯倫 (Edward H. Chamberlim， 1962) 發表了《壟斷性競爭理論》 (The Theory of Monoplistic Competition) ，指出實際的市場既不是純粹的競爭，也不是完全的壟斷，而是這兩種因素的混合，因而發展出「壟斷競爭」 (monopolistic competition market) 和「寡頭壟斷」 (oligopoly market) 兩類市場模型，並對市場經濟中廣泛存在的「非價格競爭」進行了分析，有助瞭解企業在市場經濟的運作和心態。 事實上，無論是個別產業的市場分析，或是複雜的國際貿易和直接投資的討論，關於市場經濟是否有效競爭問題一直存在爭論。其中，關乎廣大民生的超級市場營運商在零售業 (retail) 和 雜貨業 (grocery) 是否存在壟斷的爭論，是一項十分值得關注的市場經濟問題。特別在今天，超級市場營運商在內地各主要城市的零售產業已開始逐步發展，影響的不單單是消費層面，更是整體地區的經濟結構和生活模式。正如甘長求 (1995) 指出「零售活動是直接關係到所有居民生活素質的重要環節，是社會資源分配的一個重要階段，也是最後的階段。通過這個環節和階段，市場上的生活消費品就進入運轉的最終行程，退出流通領域，進入消費領域。」所以，隨著超級市場經營模式在零售業 (特別在雜貨業) 日漸佔據較大比重，就其的經營手法和對市場生態的影響進行系統和深入研究，實有助瞭解現今市場經濟運作的情況和存在的問題。 除了方便資料搜集的因素外，我們選擇香港超級市場的經營情況作為個案研究，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香港被國際不少調查機構評為經濟自由水平極高的地區。在一個其制度上和政府取態上都相對地傾向採取經濟自由政策的地方，我們基本上可以假設超級市場營運商是否存在壟斷行為，並不受外在經濟制度和政策所影響，而是產業內部經濟結構和經營方式的問題。其中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香港主要超級市場營運商不單單是一家規模龐大的企業，而且是經營多個行業的「跨業經營者」，其中與超級市場經營有重要影響因素的是他們是擁有商鋪優勢的地產發展商，而香港的地產發展業屬於一種寡頭壟斷 (oligopoly) 產業，這樣企業結構對市場生態的影響，將在下文再作討論。 關於超市市場的爭論問題 有關超級市場的爭論，其中一個主要的議題是超級市場營運商透過其龐大的銷售額和網路向供應商取得較低或極低的入貨價、更長的付款期和名目繁多的服務收費，借著超市擁有的規模經濟 (economies of scale) 優勢，以「廉價策略」淘汰其他規模不及她們的競爭對手，最後，超市產業形成「寡頭壟斷」的市場模式。 不過，超級市場營運商強調關鍵點是「公平交易」，而非壟斷問題。透過不斷推動降低價格，迫使供應商和競爭對手向消費者提供更優惠的交易，這不單提高生產效率，並且以清楚明確的標價制度讓消費者知道貨價和進行價格比較。從供應商取得益處回贈給消費者，藉此抗衡通貨膨脹的肆虐，是超市最重要的貢獻。正如沃爾瑪 (Wal-Mart) 的創辦人薩姆．沃爾瑪 (Sam Walton) 說：「降低全世界的生活成本」，這種以「廉價策略」為主要經營特色，並賦予一種意義，日本超級市場的經營者和理論家安土敏稱此為「廉價銷售基點論」。不過，並非所有超級市場都採用「廉價策略」這套經營理念，日本最大超市集團「大榮」(Daiei) 便以「價格歧視」(price discrimination) 和 「適中價格」策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