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商品共同行销与公平竞争（上）.DOC

從「孰為值得保護的家庭」與「未成年子女最佳利益之具體化」觀點再思婚生否認之訴的實體與程序 郭書琴 （成功大學法律系副教授） 甲男、乙女於民國74年1月結婚，婚後兩人時生齟齬。尤其因甲男工作不穩定，不但常換工作，且時常到外縣市打零工賺錢不回家。甲男並數次宣稱跟隨友人到大陸地區找賺錢機會，而離家數週，甚至月餘不見蹤影，疏於和乙女聯絡，甲、乙兩人感情因而更加冷漠。民國76年6月間，乙女因工作關係，結識丙男，兩人來往甚密。後來，乙女遂離家與丙男共營同居生活，並於民國77年、78年相繼生下A子與B女。而後乙女在民國83年間，始與甲男簽下離婚協議書，並隨之與丙男為結婚登記。然而，多年以來，A子與B女的戶籍謄本之父親欄位，始終是「甲男」，對此，丙男十分在意，數度請教他人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並曾向法院聲請「收養」A子、B女、並向法院直陳這些原委曲折。但其收養之聲請全遭駁回。丙男曾聽聞甲男早在與乙女離婚後，赴大陸與東南亞一帶經商，但音訊全無，無從找到甲男的下落。乙女在數年前因病過世，由丙男獨自將A子、B女扶養長大。試問，丙男、A子、B女是否得有任何方式可以將彼此的真實血緣關係與實質共同生活關係，在法律上「正名」為「父與子（女）」？ 【要點】 婚生否認之訴相關爭議，跨越了程序法（民訴§247、§589以下等）與實體法（民§1063等），也一直是學說上與實務上面臨的問題。本文將從實體面與程序面進行檢視，並試圖從向來身分法學者們所強調的以「子女最佳利益」，轉而以「孰為值得保護的家庭」之論點來提供這個爭議問題的另一種思考方式：在立法機關尚未開放生父得提起婚生否認之訴，建議應可善用監護制度來解決個案問題。 現將討論要點臚列如下： 壹、得提起婚生否認之訴的請求權人與除斥期間之實務與學說見解為何？ 貳、在實體法（身分法）之各種救濟方式均不可得，是否可以運用程序法（民訴§247）之規定來確認婚生推定父甲男、A子與B女之親子關係不存在？ 參、從「孰為值得保護的家庭」與「未成年子女最佳利益之具體化」考量婚生否認之訴。 【分析】 夫（婚生推定父）、妻、與子女做為得提起婚生否認之訴的請求權人與除斥期間之限制 一、自大法官釋字587號解釋文：「子女獲知其血統來源，確定其真實父子身分關係，攸關子女之人格權，應受憲法保障。民法第一千零六十三條規定：『妻之受胎，係在婚姻關係存續中者，推定其所生子女為婚生子女。前項推定，如夫妻之一方能證明妻非自夫受胎者，得提起否認之訴。但應於知悉子女出生之日起，一年內為之。』係為兼顧身分安定及子女利益而設，惟其得提起否認之訴者僅限於夫妻之一方，子女本身則無獨立提起否認之訴之資格，且未顧及子女得獨立提起該否認之訴時應有之合理期間及起算日，是上開規定使子女之訴訟權受到不當限制，而不足以維護其人格權益，在此範圍內與憲法保障人格權及訴訟權之意旨不符（下略）……。」至於「生父」，解釋文中說明：「法律不許親生父對受推定為他人之婚生子女提起否認之訴，係為避免因訴訟而破壞他人婚姻之安定、家庭之和諧及影響子女受教養之權益，與憲法尚無牴觸。至於將來立法是否有限度放寬此類訴訟，則屬立法形成之自由」。學者吳從周贊同實務見解認為：「縱令民法第1063條之實體法規定因時代變遷、親子關係鑑定技術進步、男女來往關係複雜，原立法目的不足以因應而需增修，然此係立法機關職權，法律不得擅自違反法律明定而予以限縮或擴張解釋。」事實上，在社會生活中，這類型案件，並不罕見，儘管在諸個案中，涉及當事人（婚生推定父、妻、生父、與子女）之間的複雜情感隱私關係與子女親子關係，使當事人多有為難之處，然實務上仍遵循現行法辦理。 二、基於身分法具有「身分關係之安定性與真實性之折衝」之特性，是故，關於推翻子女之婚生性，設有除斥期間之限制，以免讓父母子女間之法律關係懸而未決。對夫（婚生推定父）與妻而言，得以在「知悉」子女並非為婚生子女的兩年內提起否認之訴（民§1063Ⅲ參照）。對子女而言，為了加強保障其人格權，可以在自己「知悉」其為非婚生子女之時起兩年內提起否認之訴；並「為充分保障子女認祖歸宗之固有權利，允許子女於未成年時知悉者，尚能將其訴訟期間延長到子女成年後兩年內為之，以免在未成年時受到法定代理人之父或母之意思左右，不能表達自己真正之意思。」 三、由以上說明可得：在本案例中，得以提起婚生否認之訴者，唯有甲男、乙女、A子與B女。然而，甲男失蹤、乙女過世，A子與B女又罹於成年後兩年內之除斥期間，故以上諸人，均不得為否認之訴之請求權人。 四、此外，本案例中，丙男向法院聲請「收養」A子與B女，應予駁回。理由為：自表面上觀察，A子與B女受甲男、乙女之婚生推定，自屬「他人之子女」，如丙男收養A子與B女，應無不可（民§1072、§1074參照）。然而，丙男既已向法院陳述甲、乙、丙相關當事人間的情感與實質生活關係；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