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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研究　　　　　　　　　　　　　　　　　　　　　　　　1997 年第 1 期 宪法学研究述评 张 少 瑜 　　1996 年仍然是我国宪法学界比较沉寂的一年。相对于民商法、经济法、刑法、刑诉法等应 用性部门法学而言, 报刊上公开发表的宪法方面文章要少得多, 所探讨的问题也多属近年来一 直在研究的老问题。但随着人们认识的深化和立法法、监督法、国防法等立法讨论的深入, 仔细 阅读这些文章, 仍能感到一些新的思路。现对报刊文章讨论的主要问题和观点作一简要述评。 述评以介绍性内容为主, 间参己见, 望能有助于各位学者。 一、宪法学的基本理论和方法 由于近年来多数宪法学者都在呼吁更新观念, 因此有关此种基础性研究的见解甚多, 虽然 彼此交锋争论不够, 但其新见亦颇可观。仅举若干有代表性者如下: 关于宪法的概念。尹德龙比较了我国现有论著中各种宪法的概念后认为, 目前的概念还没 有就研究的实质内容和这些内容之间存在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作出合理的解释, 它们主要是 以宪法的特征, 尤其是以本质的特征—阶级性作为核心。他认为过多地运用政治的观点来指导 宪法的研究, 在宪法的概念中强调阶级意志或者政治力量对比, 势必会使阶级分析方法在宪法 研究中永久 占据主流地位, 这只会导致宪法学的体系与概念产生距离, 甚至掩盖宪法学更深 刻、更广泛的内涵。〔1 〕 关于宪法的调整对象。莫纪宏指出传统的表述有代表性者为国家权力与公民权利之间关 系说与根本制度和根本任务说。他认为实际中的宪法现象远远超过了上述学说所概括的内容, 主张将宪法的调整对象定位于“基本社会关系和重要社会关系”。基本社会关系必须是发生在 社会关系基本主体之间的体系; 国家、政府、组织、个人是社会关系的基本主体, 发生在他们之 间的关系构成了社会关系的总体框架和基本网络; 国家主权对内最高性、国家权力与公民权 利、政府权力与公民权利等是一国社会关系的基础内容。这些内容通过各种具体的制度表现出 来, 但制度本身不是宪法的调整对象, 而是宪法调整基本社会关系所产生的结果。〔2 〕 关于宪法规范。胡锦光在比较通说后认为宪法规范不仅有制裁要素, 而且这种要素就存在 于宪法规范本身之中。他反对那种认为宪法规范只具有原则性或其制裁要素存在于普通法律 规范之中的观点, 提出宪法规范的基本属性是法律性而不是纲领性的看法。〔3 〕 关于宪法关系。赵世义、汪进元认为宪法关系的主体应包括公民、国家、国家机关、社会组 织及某些公民群体, 公民基本权利义务、国家机关的职权和职责是宪法关系的基本内容, 权利 〔1 〕尹德龙: 《试论宪法的概念》, 《法学探索》1996 年第 3 期。 〔2 〕莫纪宏: 《论宪法的调整对象》, 《中国法制报》1996 年 6 月 6 日。 〔3 〕胡锦光: 《论宪法规范的基本特点》,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1996 年第 2 期。 14 一九九六年中国法学研究回顾 义务和职责所负载的物质、非物质资源以及行为和文化价值构成宪法关系的客体。戚渊的看法 ( ) 完全不同, 他认为, 所谓宪法关系, 应当是指宪法规范所调整的作为权利载体 公民 的宪法关 ( ) 系主体与作为权力载体的宪法关系客体 国家 之间的事实关系和价值关系。在宪法关系中处 于主导、支配地位的主体应该同时享有内在 自由和外在 自由, 实现 自律和他律的统一, 而宪法 关系客体则应该具有利益性、法定性、被动性和相对独立性。他还分析了宪法关系主体和客体 之间在相互作用中的辩证法, 即宪法关系主体“客体化”和宪法关系客体“主体化”问题。〔4 〕 关于宪法学体系。童之伟和刘茂林指出五十年代到现在出版的宪法学教材在学科体系特 征的最重要因素如基石范畴、范畴结构和基本分析方法等都没有明显变化, 这种状况表明宪法 学的基本思路还是传统的, 最引人注 目的表现是 目前的著作主要还是对中国宪法的现实作出 解释与说明。他们认为, 成熟的马克思主义宪法学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