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文化资本与支配对张謇创办南通博物苑的再思考.PDFVIP

102 时代、文化资本与支配权：对张謇创办南通博物苑的再思考 博物馆新论 时代、文化资本与支配权：对张謇创办 南通博物苑的再思考 刘 迪 （江西师范大学博物馆学系 江西南昌 330022） 内容提要：面对19世纪末中国空前的民族危机和剧遽社会变迁，张謇选择了“实业救国”、“教育 救国”的道路。南通博物苑作为张謇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其教育救国思想的具体体现。张謇 在南通博物苑创办过程中实现了资本的文化化和文化的资本化双重过程：一方面，将经济资本转化 为文化资本；另一方面，又将文化资本转化为其象征资本的一部分，使其获得更大社会权力，从而能 够按照自己的政治理想对地方社会进行塑造。张謇对于作为文化资本的南通博物苑的支配主要体现 在三个方面：藏品内容及知识系统的构建、博物馆教育作用的树立及对参观者的规范。张謇对文化资 本的支配表面上是其个人意志的体现，由其政治理念所驱动；而深究，终不免受时代和机构属性等因 素的制约与影响。 关键词：张謇 南通博物苑 时代 文化资本 支配权 H 中图分类号：G260 文献标识码：Ａ 回望20世纪，那是“新知不断涌现的时代，也 创者。学界对张謇的研究长盛不衰，涉及诸多主 ［1］。在那个世纪里， 是旧的知识不断瓦解的时代” 题与层面。而博物馆学以外领域对张謇创办南通 中国的知识领域和社会领域均发生着剧烈变动， 博物苑一事或一笔带过，或只字不提；博物馆学 W 而博物馆恰在两者交汇处见证并经历着时代变 领域对张謇的研究又大多脱离其复杂身份背景 迁。南通博物苑作为首座国人创办的现代博物 及政治理想而将其囿于南通博物苑一隅。因而， 馆，其发展几乎贯穿了整个20世纪，在赞其首创 欲理顺张謇与南通博物苑之关系、理解博物苑诞 之功以外，其历史是值得从多角度、多层面进行 生之形态，跳出单一博物馆学视角，还原多重身 探究的。 份、复杂经历之张謇当为先决条件。 N 而当下中国博物馆史研究却存在诸多局限，如 1894年，张謇得中状元，同年，中国在甲午海 梁吉生先生所指出的“研究视角、叙事空间比较狭 ［3］，回籍投身实业。 战中战败。次年，他“退屏江海” ［2］。因 这一看似不合时务的举动却恰是洞彻时局的抉 隘，阐释框架不够开阔，缺乏研究视野的转换” 而，虽然有关张謇与南通博物苑的研究成果数量 择。面对中国19世纪末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和剧 D 颇丰，但尚有广阔探讨空间：寻找新资料探索新发 遽社会变迁，张謇选择了“实业救国”、“教育救 现，利用旧材料进行新解释。本研究拟在现有材料 国”的道路，创办的实业有纱厂、面粉厂等多种， 基础上，以时代、文化资本与支配权三者互动为视 并以实业所得资助教育。1902年始建通州师范学 角，重新探析张謇与南通博物苑之关系，并期待对 校，1904年为配合学校教学，在校西置地规划公 当前中国民办博物馆有所启示。 共植物园。张謇深感“博物馆不备，物理之学，无 一、张謇、南通博物苑及其时代 ［4］，1905年，在植物园基础上建成南通博 所取证” （一）张謇其人 物苑。此外，他还举办慈善事业，改良社会风气， 张謇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