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汉语古复辅音-ULIS.DOCVIP

试论汉语古复辅音 Bμn vò ph? ?m kDp trong ti?ng H?n c? 华玉山 河内国家大学下属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化系 一、引言 关于上古时期汉语是否存在复辅音的问题，中国语言学家众说纷纭。为数甚少的学者根据汉字的谐声偏旁而构拟出上古汉语可能存在的若干复辅音。但这个观点后来受到大多数学者的质疑。因为汉字距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其谐声系统相当复杂、千变万化，仅仅依靠汉字的谐声偏旁来判断汉语曾经存在复辅音的可能性，难免有些欠妥。本文试图从音、义的语源现象进行论述，以证明上古汉语有复辅音存在的可能性。 所谓复辅音是指由两个或三个辅音粘在一块儿与元音相并的结合体。关于上古汉语是否存在复辅音声母的问题中国学者看法不一。首先提出汉语曾经有过复辅音的是英国学者伊特金斯（Edkins 1823-1905）。接着，瑞典汉学家高本汉（Karlgren 1889-1978）根据《说文解字》的谐声系统拟测出好几种复辅音。尔后，为数不多的中国国内语言学家亦赞同高本汉的观点。罗常培、王均两位先生在《普通语音学纲要》一书里，根据汉字的谐声而推测上古可能有过复辅音kl-、pl、tl-。譬如“各”（声母k-）既能给格、客作声旁，又能给洛、络作声旁，从而推断汉语可能有过复辅音kl-。 董同和先生对汉语曾经存在复辅音问题也持肯定的看法。董先生在《汉语音韵学》第十二章讨论上古声母时明确表态：“讨论到喻四等字的来源，我们已经看出古代当有复声母存在，再看来母字在上古的情形，问题就更显著了……我们可以相信先秦（甚至汉）还有pl-、kl-、tl- 等型的声母存在。”移居美国的李方桂先生后来在《上古音研究》一书中也曾赞成了这个观点。他把上古汉语声母分为简单的声母和复合的声母两部分，并进行较为详细的讨论。 上古时期的复辅音声母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高本汉等人所拟测的上古复辅音主要都是依据汉字的谐声偏旁。他们所采取的方法后来受到别人的质疑。王力先生在《汉语语音史》中对这个研究原则提出反对的意见。王力先生指出：“其实依照高本汉的原则去发现上古复辅音声母，远远不止十九种。高本汉所承认的谐声偏旁，应该拟测为复辅音。至于《说文》所说的谐声字，为高氏所不承认（或者故意抹杀）的那就更多……，所以我不能接受高本汉上古复辅音的拟测。”王先生只是反对高氏研究复辅音的原则而已，至于汉语是否存在复辅音却没有明确表态。 从汉字的谐声系统看，汉语似乎曾经有过复辅音。但汉字谐声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个研究复辅音的线索。众所周知，汉字的谐声系统颇为复杂。倘若仅仅依靠汉字的谐声偏旁，即纯粹从声韵方面判断、构拟复辅音声母系列，恐怕难免陷入泥潭。古复辅音绝对不是单纯的语音分合现象，也绝不能简单凭谐声字来判断，而应该结合语义分析才能有个较圆满的结论。 有鉴于此，本文将着重从语义、语源方面进行论述，并运用历史比较语言学的方法，以证明汉语曾经存在复辅音的可能。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主要考察包含l-的复辅音声母，至于其他类型的复辅音另文再谈。 二、从音义的语源现象探索复辅音问题 字喃研究无疑对越南语历史语音学研究起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字喃形声字对研究越南语古复辅音提供宝贵的依据。古代越南语复辅音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材料，就是从与越南语同一语族，如：高棉语、孟语等搜索佐证，甚至可从越南语各个方言搜集旁证。汉字形声字是否同样保存着古汉语复辅音的痕迹呢？关于古汉语是否存在复辅音的问题，汉语音韵学家议论纷纷。直到西方汉学家高本汉对上古汉语语音的拟测，尔后中国学者方才几乎接受这个观点。研究汉语古复辅音的困难在于汉语诸方言没有复辅音。研究越南语古复辅音则不同，我们有着较为丰富的材料。 然而，我们从字喃形声字研究受到了一些启发。虽然汉语方言里头难以搜索证据，但是从汉字形声字，我们可以做出一些大胆的推测。汉字本身不是表音文字，形声字的声符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记音工具。但是语音变化总有一些共同的规律。从越南语语音变化过程，推测汉语由古至今的变化是可以接受的。下面我们简单地在汉字形声字的基础上，把越南语由复辅音到单辅音的变化规律运用到汉语古音研究。 越南语的古复辅音主要有:bl、tl、ml、sl、????等。越南语方音至今仍然保留。越南语中的Trêi（天）念为Blêi，Nhanh（快速）念为Lanh，Nh1t（淡）念为L1t。T? Liam（地名）是河内市的一个区的区名——慈廉区，我们估计T? Liam是由古代的 Trìm发展而成。喃字里Trêi（天）巴、例声，Nhanh（快速）从速令声，Nh1t（淡）从水辣声，Trìm从水占声（现代越南语河内话里的tr和ch已经混淆，中部方言（承天顺化方音）里tr和ch分别非常明显，tr是个舌头卷舌音，r及l发音较为接近，即同属流音（liquids））。可见现代越南语中的一部分tr、nh、t，其古音是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