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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 信息科学 2014 年 第44 卷 第6 期: 743–761 可再生能源互联网专题 论文 科学与技术前沿论坛 复杂软件系统的成长性构造与 适应性演化 王怀民 吴文峻 毛新军 丁博 郭长国 李未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计算机学院, 长沙 410073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学院, 北京 100191 中国电子设备系统工程公司, 北京 100039 * 通信作者. E-mail: dingbo@ 收稿日期: 2014–01–20; 接受日期: 2014–05–06 摘要 随着信息网络技术的渗透性发展, 复杂软件系统正在成为一种泛在的新型软件形态. 此类软 件系统通常由相当数量的局部自治的软件系统相互耦合关联而成, 具有 “系统之系统” 、“信息— 物 理” 融合系统和“社会— 技术” 交融系统的特点, 表现出成员异质、边界开放、行为涌现、持续演化 等一系列新的性质. 这些特征打破了传统基于 “还原论” 思想的软件工程理论和技术所基于的基本 假设, 使其难以适用于复杂软件系统的构建. 本文分析复杂软件系统的内涵、形成特征和基本性质, 深入讨论复杂软件系统在构造和演化环节所面临的挑战, 借鉴互联网以及生命系统、社会系统和经 济系统等复杂系统的形成和演进模式, 提出复杂软件系统的“成长性构造” 和“适应性演化” 法则, 阐 述这两条法则所涉及的主要科学问题和关键支撑技术. 本文试图为复杂软件系统的构建和发展提供 新的方法学和架构层面的支持. 关键词 复杂软件系统 成长性构造 适应性演化 软件开发 软件演化 引言 近年来, 软件系统的复杂程度持续增长. 这种增长首先表现在软件的规模上. 例如, 互联网的前身 ARPANET 最初仅连接了4 个节点, 而2014 年4 月支持即时通信的分布式应用QQ 实现了超过2 亿 个节点同时在线 , 其中超过70% 是移动终端设备; IBM 正在英国建设智能能源云(UK smart energy cloud) 项目 , 计划在 2020 年将英国 5200 万台智能电表联接在一起, 形成能源互联网络; 美军正在 建设的 “全球信息栅格”(global information grid) 旨在通过网络和分布计算软件实现从传感器到射手、 从总统府到散兵坑的 “无缝信息链接”, 其规模超过200 万个结点, 与此同时美军正在调研如何建设超 过 10 亿行代码的软件系统 . 规模上的持续量变引起系统复杂性的质变. 在规模持续增长的过程中, 许多大型软件系统在内部 结构、外部交互、演化方式等维度上也表现出了与传统分布计算软件迥异的特征, 它们兼具了 “系统 1) /a000129.htm. 2) /smarterplanet/uk/en/smart grid/article/smart energy cloud.html. 引用格式 王怀民 吴文峻 毛新军 等 复杂软件系统的成长性构造与适应性演化 中国科学 信息科学 王怀民等: 复杂软件系统的成长性构造与适应性演化 之系统” 、“信息— 物理” 融合系统和 “社会— 技术” 交融系统的特点. 我们称此类软件系统为复杂 软件系统, 其典型实例包括互联网软件系统、能源互联网软件系统、各类大型联合指控软件系统、国 家和全球金融信息系统等. 它们在如下两个方面对现有软件开发和维护技术 提出了挑战: (1) 在构造方面, 由于其规模巨大、内部结构复杂, 复杂软件系统不可能一次性设计、开发和部署. 在时间尺度上, 其持续开发、部署、更新和调整的过程可能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 从参与者的角度而 言, 这一过程涉及到大量不同目标的投资者, 以及不同类型的开发者、维护者和使用者等大量利益相 关者; 从系统成分的角度而言, 这一过程涉及到高度异构的各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