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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开发银行金融研究中心 历史视角看资本流动与人民币国际化 庄太量 何青 薛畅 研究专论第七号 二零一二年八月 香港中文大学全球经济及金融研究所 香港新界沙田泽祥街十二号郑裕彤楼十三楼 历史视角看资本流动与人民币国际化 1 2 3 庄太量 何青 薛畅 2012 年8 月 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增强，人民币国际化已经成为了当前国内外关注的焦 点和热点问题。在贸易方面，中国早已实现了经常项目下的可自由兑换， 但资本账户方面，仍然保持着相对严格的管制。放松资本管制以推动人民 币走向世界，甚至取代美元的舆论和呼声，不绝于耳。如果仅从“量”来看，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法定货币人民币似乎也应在世界 市场上获得仅次于美元的地位，放松资本账户成为必然的选择。但是基于 “量” 的认知，容易使我们忽视人民币所内涵的中国金融货币制度性，历时 性的不足和缺陷，其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景产生深远的影响。 中国货币的国际化并非始自人民币。古代中国作为东亚地区乃至全球首屈 一指的经济体暨贸易大国，自 1000 多年前的北宋时期，中国的铜钱就随 着中国对外贸易流向世界各地，就开启中国货币的“ 国际化”历程，而明代 以来，美洲地理大发现带来的白银，更是对中国货币体系产生了深远的影 响。以货币为媒介的中外经济交流，占据了古代中国经济相当重要的地位， 跨越了古代和近代。 北宋时期，中国的主要流通货币——铜钱，开始流向境外。一方面是海上 贸易，特别是日本，成为吸收中国铜钱最主要的外贸国家。另一方面是与 辽、西夏等少数民族政权的陆上贸易。宋代铜钱的对外输出规模是相当惊 人的，如日本《日本货币流通史》的统计，仅在日本十八个地方的出土文 物即有唐至明代的铜钱 55 万余枚，其中宋钱最多，甚至宋代日商曾在台 州出售货物将当地铜钱套购一空，“台城一日之间，忽绝无一文小钱在市行                                                               1 香港中文大学全球经济及金融研究所常务所长  2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副教授  3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研究员    1 用” 。东南亚也是输入宋朝铜钱的主要地区。来往阇婆国的商人经常“潜载 铜钱博换” 。交趾也大量套购宋朝铜钱，其国内规定：“小平钱许入不许出” 。 在马来群岛的考古发掘普遍有宋钱出土。宋代铜钱甚至流通于西亚、印度 等地，最远至波斯湾的霍尔木兹岛也发现过宋代铜钱。而辽、西夏时代的 考古发行也有类似情况，如在内蒙古巴林左旗曾发现38000 余枚辽代窖藏 铜钱，但是其中辽政权自行铸造的仅有 40 枚，而 70% 以上是北宋钱，其 他众多辽代和西夏的铜钱窖藏无不如此，表明辽和西夏的货币流通绝大部 分依赖北宋。进而可以看出，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货币供给主要依赖 北宋王朝的铜钱铸造。北宋铜钱不可谓不受欢迎，北宋货币的“ 国际化”水 平不可谓不高。 但是包藏在货币“ 国际化”之后的，是令北宋王朝棘手的“钱荒” 。因为铜钱 的外流虽是方便了邻国的商品流通，但却导致了国内货币的匮乏，不仅人 民生活不便，而且给不断货币化的政府财政收支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不仅 是“农民皆变转谷帛输纳见钱，钱既难得，谷帛益贱，人情窘迫，谓之”钱 荒”，而且“府库例皆空虚” 。“钱荒” 的危险，迫使政府不得不强力制止货币 的恶性外流。早在宋太祖时期，政府即严厉禁止铜钱出境，“五贯以下者， 抵罪有差﹔五贯以上，其罪死” ﹔到了宋仁宗时期更加严格，“ 以铜钱出外 界，一贯以上，为首者处死”，“其为从，若不及一贯”也要发配边疆。严格 的“钱禁”之法，一直贯彻到南宋时期。 一方面是政府铸币规模空前扩大，另一方面却是货币持续外流而国内货币 供给不足，需求难以得到满足。这样的状况几乎从伴随北宋王朝始终。按 照一般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