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齐地区亚齐族与华族-客家民族关系的两个脉络其一语言.pdf

亞齊客家人之研究 第三章 亞齊地區亞齊族與華族-客家民族關係的兩個 脈絡其一：語言 有關客家人的認同與認定，眾說紛紜，目前最為流行的主張是以「會不會操 1 客家話」當作「是否」為客家人的標準。 客家人對於語言的認同感很強，無論 身在何處的客家人，假如父母都是客家人，但是自己的客語能力不好，一定會加 註說：「我是客家人，但是不太會講」。客家話作為識別是否為客家人的標準， 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再者因為「客家話」的名稱，本身沒有地域的限制，相 2 較於在廣東、海南、台灣地區講「閩南」 話的人群，便改口稱自己說的語言為 3 潮州話、雷州話、海南話和「台語」。 所以本身為客家人的曾少聰所言： 閩南人和客家人最根本的差異是孕育閩客群體形成的區域不同，以及所使用 的方言不同，前者形成於閩南地區，講閩南話；後者形成於閩、粵、贛的交 界處，講客家話。事實上，族群形成後會不斷地遷徙，例如廣東的潮汕人、 浙江部分平陽人、部分海南島人等，他們講閩南話，但是他們並不說自己是 閩南人，這是否蘊含著漢人的地域認同高於方言的認同。也就是說，閩南人 和客家人的區別首先是區域上，然後才在方言上。同理，東南亞華人族群的 劃分，很可能先在地域上，然後才在方言上。 4 曾少聰之用字遣詞，明顯表現其對客家人與客家話關係的理解未見深刻，客 家人對客家話的認同，與語言的關係深，與地域的關係淺。不論移居到何處的客 家人，假若保有客語能力，仍會宣稱自己為客家人，並不會像其他語言一樣，對 地域的認同高過於方言。劉佐泉也提到： 客家人與眾不同的最明顯特徵是他們使用的客家方言。它是漢語各種方言中 內部比較一致的一種方言。梅縣客家話被公認為是客家話的 “正宗” 。客家方 言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在廣東東部、北部叫客話、客家話；在廣東 西部和廣西東南部叫 ngai話、麻介話、新民話；在湖南瀏陽叫客姓話；在 四川叫廣東土話。但通稱客家話。這是自稱和他稱的合一，客家人和非客家 人都用，向來通行，是很好的說法。方言是語言逐漸分化與融合的結果，而 語言的分化往往是從移民開始的。所以，移民史可以用來解釋方言的部分成 1 吳美蘭，〈客家人在印度尼西亞的共生與認同〉，《嘉應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第1 期， 1999 ，頁117-120 。 2 在語言學的分類中，閩南話是以廈門話為標準音的諸語種，除了閩南地區以外，還包括有：潮 州話、雷州話、海南話和台灣的「台語」。 3 在語言學的分類中，台語是屬於漢藏語系壯侗語族侗台語支的諸語種，包含了以泰語為首的諸 語言。但在台灣的閩南語也被稱為台語，此為台灣的台語，並非侗台語支的台語。 4 曾少聰，前引書，2002 ，頁448 。 - 60 - 第三章 亞齊地區亞齊族與華族-客家民族關係的兩個脈絡其一：語言 因，反過來方言現象也可以為移民提供佐證。 5 亞齊當地華人間溝通語是客家話，客家話不但是客家人的象徵，也是他們的 認同。6對於印尼華人來說，客家語是一種標誌及認同。1965 年後中文被印尼政 府禁止，下一代的華人都不能使用中文，但他們仍然與其他客家人講客家話，若 客家人在一起時，即使旁邊有印尼人，他們還是以客家話來對話。雖然如此，華 人學生比例佔 90%以上的衛理學校上課卻只能使用印尼語，他們也對華文有相當 的認同，1965 年以後有的人自願到佛堂去教華語。7 本章就維繫客家命脈的客家話進行討論。在印尼部分省分如邦加、勿里洞、 8 亞齊地區的獨特環境中，客家話通行全境。 客家人出洋「過番」以梅州及其所 轄的興寧、五華、平遠、蕉嶺等縣最多。梅州是原嘉應州所在地和政治文化中心， 不論在海內或海外，梅州口音都是客家話的代表。印尼蘇門答臘北部亞齊省所通 9 行的是梅縣口音， 亞齊的客家話具有其特點，變異的觀念來自文